頗不像孟懷的作風。
雲映笑了笑,心下了然。
這是怕她因為他鬧出了火生氣呢。
兩人本就是夫妻,這有什麼可生氣的。
雖然累,但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和快樂不是嗎?
這段時間的壓力莫名地透過一場運動而疏解了,也挺好。
雲映喝完了粥,出了一身的汗。
很是舒服。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昨晚上自己列舉出的集中方案整理好,準備拿到衛生院給師父看看。
路上遇到了出診回來的江大夫。
雲映笑著打了個招呼。
“小云啊,你快管管你師父吧,那麼大年紀了,不知道自己又研究出來什麼秘方,昨晚上熬了大半宿,我說了他也不聽啊!”
雲映心頭一跳,“我去看看。”說著,便加快了腳步。
江大夫還在後面喊著,“西天井!藥爐子在西天井呢!”
衛生院的西天井裡,濃重的藥香飄蕩著,混著清晨的霧氣凝成白色的煙。
顧景安坐著一個小板凳,手裡的蒲扇還在又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師父,這是幹嘛呢?”
雲映十分無奈地看著面前這個坐在藥爐邊上的小老頭。
“怕被我這徒弟比下去,我也得自己試試才行!”
“再說了,你外婆都能自己配出來,我怎麼不行!”
“這藥已經差不多了,一會兒嚐嚐。”
……
“師父,我雖然也沒試出來後半張方子,但我大概知道喝完藥噴鼻血是不對的!”
雲映捂著鼻子控訴著。
“你這孩子!我也知道!那就是配錯了唄!”
雲映一臉不可置信,“師父!這不就是把方子拿出來看一眼的事情嗎!!!”
顧景安又氣又笑,還是第一時間封住了她的穴,把藥吐了出來。
小老頭搖了搖頭,“沒事沒事,配錯了不要緊,就算我這晚上白熬。”
雲映瞪大了雙眼看向師父,顧景安不慌不忙地瞥了她一眼。
“沒事,算你白喝。”
-
孟懷傍晚時分從軍區醫院回來的時候,把車停好後一如往常地去衛生院接雲映下班。
一邁進衛生院的大門就察覺到了不對,今天的藥香尤為厚重,就像是整棟樓都要浸入味了一樣。
他眉頭一皺,邁著長腿往裡面走。
不等走到診室,就聽見傳來了陣陣乾嘔聲。
等他走過最後一個轉角。
孟懷的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
雲映正趴在洗手池邊劇烈咳嗽,衣衫後背已經汗溼了。
髮絲黏在蒼白的臉頰上。
林問夏和顧景安一人扶著她一隻胳膊,林問夏還在給她拍著後背。
越是拍,雲映便嘔吐得越厲害。
孟懷三兩步衝了過去,從顧景安手裡接過雲映。
她看著他剛扯出一抹不算好看的笑,那股劇烈的噁心感便再次湧了上來。
不等開口,又趴在水池邊上吐得昏天黑地。
“怎麼回事?”
雲映掙扎著直起身,“沒…沒事……嘔”
話音未落,又彎下了腰。
林問夏還在生他們三個人強制把他塞進車裡的氣呢,實在不想跟他解釋,就衝著他哼了一聲,扭開了頭。
孟懷眉頭緊蹙地看了眼林問夏,又看了眼面色極其蒼白的雲映。
突然一個想法浮現在了腦海。
“難不成是有了?”孟懷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