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
雲映氣鼓鼓地瞪了回去,“現在就嫌棄我胖了!”
得,徹底誤會了。
雲映一把打掉男人搭在她肩上的手,加快腳步往回走。
秋風拂過,吹起幾縷髮絲。
可男人的長腿實在有優勢,三兩步便又攆了上來,溫熱的大手扣住雲映的肩膀。
“我是擔心你懷孕。”說到這,男人的喉結滾動了下,“好像一直沒見你…”
雲映臉頓時一紅,這才知道自己把他誤會了,腳步才跟著慢了下來。
“我、我是季經,你也沒問呢…”
孟懷神色如常,但耳尖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片刻。
男人一本正經地問了句,“幾個月來一次,具體哪天?”
雲映:“…”
到了家,雲映仍覺得心緒難平,這件事就像是在平淡的湖水裡投入一塊大石頭一樣。
蕩起久久的漣漪。
雲映乾脆拿出之前買的幾斤毛線,坐在燈下慢慢整理起來。
暖黃色的燈光灑在五顏六色的毛線上,雲映將毛線一點點理順。
孟懷端著熱好的牛奶進來時,正看見雲映坐在沙發上,對著淺藍色的毛線發呆。
“這是要織圍巾?”孟懷放下杯子,坐在雲映身側。
雲映搖了搖頭,沉默地靠在了孟懷的懷裡,“還沒想好是給你織個圍巾還是手套。”
孟懷粗糲的掌心覆上她微涼的手背。
“你說…那個孩子要怎麼處理?”
孟懷沉默著,“如果找不到家長,大概會送去福利部門。”
他聲音低沉,頓了頓,“要是買來的時候年齡太小,大機率找不到家長。”
夜風輕叩窗欞。
雲映的心裡藏著化不開的濃稠情緒,有些說不出的難過。
又過了一會兒。
雲暉推門進來的時候,就對上了自家小妹那個好奇又帶著幾絲難過的眼神。
他心念一轉,兄妹之間特有的默契讓他一下子就猜到了雲映的想法。
“朱營長去單身宿舍住了,王春花看管起來了,明天一早就直接送走。”
他聲音頓了頓,“那個孩子明天一起送走,白白胖胖的,又是男孩,估計能尋到一個不錯的領養家庭。”
雲暉嘆了口氣,“造孽。”
“這件事情一鬧,估計朱營長這婚是離定了。”
雲映聽出了他話茬不對,狐疑的眼神看了眼孟懷。
男人挑了挑眉,“故意鬧大的,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王春花騙婚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雲映此刻有些說不出話,這事情也不好說誰對誰錯。
一筆糊塗賬吧。
-
第二天一大早,淒厲的哭喊聲傳來,擾人清夢。
雲映在睡夢中皺了皺眉,嘟囔著無意識地往孟懷懷裡縮了縮,窩在他懷裡,像只鵪鶉。
孟懷半夢半醒間收緊手臂,將正往自己懷裡拱的小妻子摟得更緊了些。
今天休息,也不用著急出操,不用著急起那麼早,可以抱著自己的小妻子多躺一會兒。
這個認知讓男人忍不住滿足地嘆了口氣。
孟懷看了眼懷裡的小丫頭,突然覺得如今的日子就像是夢一場。
女孩睡顏恬靜,呼吸間帶著陣陣香甜的氣息。
孟懷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發頂。
那個曾經只敢遠遠望著的姑娘,現在正綣在他懷裡,信賴地貼著他。
窗外的哭鬧聲漸漸遠去,大概是王春花被拖著走遠了吧。
孟懷輕輕摩挲著雲映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
摸著摸著。
男人莫名亂了氣息。
呼吸亂了節奏,掌心也染上了灼人的溫度。
他看著她恬靜的面容,心底泛起了一絲漣漪。
雲映被耳畔男人壓抑的喘息吵醒。
她睜開眼時,男人正俯在她身上,精壯的胸膛上沁著細密的汗珠。
男人緊閉著雙眼,似是十分不耐。
他喉間溢位一聲悶哼。
一滴汗水悄然滴落在雲映的眉心。
-
洗漱間裡,孟懷面容柔和,老老實實地搓洗著雲映的睡裙,雲映站在一旁刷牙。
還不忘氣鼓鼓地瞪他。
孟懷衝著鏡子裡的人討好地笑笑,手上動作不停。
雲映哼了一聲,臉頰還帶著未褪去的紅暈。
這男人,竟然對著她的睡裙做那種事!
開門聲響起時,雲映正好洗漱完。
她疑惑的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見雲暉和林問夏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兩個人都黑著臉,就像有人欠他們錢一樣。
孟懷也看見了,他把水擰乾,神色如常地走出去把裙子晾在了外面的繩子上。
又走進廚房給雲映熱上了奶。
“你們倆這是約好的出去?”雲映開口問道。
“不熟。”雲暉冷哼一聲。
“誰要見他,自以為是的臭狗屎!”林問夏也同時開口。
兩人說完同時一愣,又同時別過臉去。
廚房飄來濃郁的奶香。
孟懷端著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把杯子放在餐桌上。
又轉身回廚房端了一盤子煎好的饅頭片出來。
“先吃飯。”
說著,拉著雲映在餐桌邊上坐了下來。
還順手把煎好的饅頭片掰成小塊,塞進雲映嘴裡。
雲映鼓著腮幫子,目光在兩人間來回掃視著。
她湊近孟懷耳邊小聲問道,“他倆這是打起來了?”
孟懷唇角微勾,目光示意雲映看看雲暉的脖子和耳後上幾道十分清晰而有新鮮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