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斷選擇視而不見:“哼,我不知道你們倆?剛剛叫我名字就是為了拿這玩意兒嚇我,得虧電閘跳了呢,不然還讓你們得逞了!”
“你幻聽吧?”賀遙瘋狂掩飾,“誰叫你名字了?我倆躡手躡腳的,就是為了悄悄把大神烤的這土豆兒遞你面前,誰知道這電閘搞破壞!”
“哼!”
我氣不過,一鏟子插進沙地裡,咔的一聲,鏟子當場碎成幾塊。
碎塊所在的沙堆裡,蜷曲著一個灰白手爪骨,就跟昨天在靈山上,老頭抓我手的那隻如出一轍。
只一瞬,我們仨當場嚇了個屁股墩,跌坐在地,倒抽一口涼氣。
酒杯還在碰撞,小孩還在嬉戲。
彎刀似的月慢慢爬出,樹影在光下張牙舞爪。
似乎只有我們所在的區域被陰影籠罩。
我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衝回帳篷。
速度似一陣風,颳得棚布晃了又晃,緊挨著仁杞猛幹了一杯水,我才呼吸急促的拉住他衣袖,催促道:“仁杞大人,快別研究那綠卡繩了,這遊樂區有死屍骨,大隱患!我們還是趕緊回房間,細商打算。”
“對對對!”林若若左顧右盼,幾乎是壓低了聲音,“我就說,方才那廣播播報內容越聽越奇怪,是山莊服務旅客,又不是管理學生,搞這麼嚴肅,現在想想,簡直細思極恐。”
賀遙……躊躇的啃著手指頭。
唉——
仁杞捂額:“這些東西,還真是纏人。”
而後,白皙修長的手將我緊張的拳頭輕輕包裹,仁杞偏頭對著我深意一笑:“吾方才在看這繩上的木牌,怕有什麼端倪。”
呃。
好麼,一個恐怖的氛圍被他弄成一個摳腳趾的氛圍。
這算是變相的解釋嗎?
可為什麼要在我挖到人骨頭後說啊?
這莫名升溫的氣氛會不會顯得外頭那人骨很草率啊喂?!
而且,我剛剛很像一個疑神疑鬼的瘋女人吧?這不會讓他覺得我愛他愛得要死吧?我的天吶,這是咒靈後遺症嗎?!
大概一瞬間我的表情百感交集,大家很深沉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他們都懂。
懂個毛線啊?!
打掉他們的爪子,我趕緊進入戰鬥狀態,將我們四個人的手繩都取了下來,放在一起對比木牌上的雕畫。
木牌大概跟常用的方形隨身碟差不多大小,所以上面的雕畫就非常迷你精緻,要瞧得很仔細才能看清。
仁杞,我,賀遙,林若若,四個木牌的雕畫依次是——詩人望月,女子欲言,少年觀鏡,美人回首。
死盯了一會兒。
我忍不住抬頭看仁杞:“你有看出什麼端倪嗎?”
仁杞一本正經的點頭:“沒有。”
“……??”
看了看手機,現在十點半,為了規避風險,我們得儘量在十二點之前回房間去。
我凝眉:“現在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出去看看別的遊客有沒有同款手繩,趁現在還有時間,我們趕緊……”
話未完,外頭似乎一陣嘈雜。
同仁杞對視一眼,我們就要出去檢視,誰料我剛朝帳門口邁出一步,一個披頭散髮的矮小女人衝進來,一把抓住我手腕,死掐的那種。
她眼神怨恨,動作扭曲,幾近癲狂的抓著我喃喃:“有沒有看見我孩子?有沒有看見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