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瑀嗤笑一聲,斜睨著顧悅,冷聲道,“孤是太子,你竟然想要孤的命,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底下,還沒聽說過敢有人要跟儲君論律法。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顧悅抱著手臂,毫不客氣地說道,“這律法就是定給人遵守的,難不成你不是人?”
顧瑀現在對顧悅已經厭煩到了極點,一擺手道,“世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孤懶得跟你多言。”
“雲侍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顧悅看向雲擎問道,“就算他是儲君又如何?難道他就能凌駕於律法之上?他不該斬,也該施以耐刑,否則難堵天下悠悠之口!”
耐刑。
剔除犯人的須鬢,來達到羞辱懲戒的目的。
一般被處以這個刑罰的人,都是犯下汙衊旁人的罪行,所以顧悅才會特意提起。
雲擎很是客觀,看著顧瑀說道,“太子殿下,郡主所言並非全無道理,你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當眾汙衊郡主,本就為錯。”
“放肆!”顧瑀頓時不樂意了,指著自己說道,“雲擎,你可別忘了,孤是太子!她還跟孤動手了呢!”
“我何止打你。”顧悅打斷了顧瑀的話,似笑非笑,“身為儲君,你奪臣妻,辱其格,簡直是令人髮指!”
眾人剛才可是瞧得清楚,楊婉儀和顧瑀關係親密,甚至把徐維楨晾在一邊不聞不問。
可顧悅這番話,幾乎把那些隱秘的心思全都擺在了檯面上。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有些掛不住臉。
“皇上駕到!”
就在這個時候,李公公的唱喏聲響起。
眾人紛紛跪下,山呼萬歲,暗中都鬆了口氣。
畢竟,方才實在是太尷尬。
皇上走出來的時候,掃了一眼滿臉是傷的顧瑀,隨後又看向顧悅說道,“這婚事不錯,朕瞧著倒是格外熱鬧。”
“舅舅,徐家說送來的聘禮都是珍品。”顧悅指了指嫁妝箱子說道,“結果現在東西沒了,他們不報官找東西,反而一門心思栽贓於我,我很是難過。”
楊婉儀狠狠地剜了顧悅一眼,一天天的,不告狀難道會死嗎?
“刑部的人既然在這,那就好好查。”皇上竟然接了顧悅的話茬,看向雲擎說道,“當初朕以為給了悅然郡主之名,哪怕她剛回京至少也該無人敢欺,今日才知並非如此。”
皇上轉頭,目光落在顧悅身上,面上表情頗為慈愛。
“悅然,朕才知道,先前這京中,連平陽侯府的那些人都敢對你不敬不利,著實讓你受委屈了。”
顧悅連忙搖頭,很是認真地回道,“都過去了,舅舅。”
雖然有郡主的身份,可很多人都覺得顧悅不得長公主的喜愛,自然也沒有人會替她出頭撐腰,所以壓根不把她這個人放在眼裡。
但有今日皇上這番話,日後這京城之中沒人敢再小瞧顧悅半分。
皇令在手,雲擎有了依仗,當下恭敬從命,“是,皇上。”
顧瑀沒想到皇上會來,這會根本不敢多嘴。
畢竟這個時候的他本該被禁足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