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草民為了配得上楊二小姐,好不容易才湊了這麼多聘禮。”徐維楨見到皇上很是激動,不等人攙扶就跪倒在地,連聲喊冤,“可如今全都沒了,還請皇上替草民做主!”
“皇兄。”長公主見事情鬧得太大,當下走到皇上身邊低聲道,“這些都是家事,何必交給刑部去辦?”
“家事?”皇上轉頭看向長公主,淡淡地問道,“瓊華,你把悅然當做親人了?”
長公主一愣,隨即便意識到,今日他們請皇上過來不僅沒有達成自己的目的,反而讓皇上更加同情顧悅現如今的處境。
竟是為她做嫁衣。
長公主心緒難平。
顧悅現在有什麼值得同情的?
明明她過得比誰都自在!
“皇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長公主耐著性子,解釋道,“婉儀大婚,若是再鬧下去,長公主府當真是半點顏面都沒了,這些身外之物,尋個理由先緩緩,日後再補上便是。”
皇上看著自己這個妹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這麼多年,他著實不該任由長公主肆意妄為。
“皇上!”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學子衝了出來,舉著一份血書喊道,“草民江州學子林一申,實名告發徐維楨科舉舞弊!”
一石激起千層浪。
長公主府門前的事頂多算熱鬧。
但是科舉舞弊,那是關係到萬千學子的未來,誰能不在意?
林一申雖然滿身是傷,可眸光清明,聲音朗朗,“皇上,徐維楨在開考前三日便曾拿著考題讓草民代寫,甚至家裡提前採買了賀喜所用之物,所有能查到的證據,草民都暗中調查清楚,還請皇上明鑑!”
“胡說八道!”沒等皇上說話,顧瑀立刻站出來反駁,“你說他拿著考題讓你代寫,為何不在考場內當場向尋綽官告發?”
林一申字字泣血,“皇上,草民當時發現考題洩露,便立刻起身想向主考官稟明,可主考官壓根沒有露面,甚至在聽聞草民起身之後就判定草民舞弊!還將草民打了一頓,趕出了貢院!”
“草民的恩師在知曉此事後,向禮部提交訴狀,可禮部判恩師誣告儲君,還將恩師當場杖斃!”
顧瑀立刻轉頭看向皇上,面露焦灼,只道,“父皇,兒臣冤枉!”
皇上看都沒看他一眼,冷聲道,“你閉嘴。”
顧瑀心急如焚,父皇分明是信了那學子的話!
“草民不服!”提到恩師,林一申滿臉是淚,抬手抹了一把臉,怒聲道,“草民想敲登聞鼓告發徐維楨,卻被他察覺,他收買草民不成,竟然買兇殺人,意圖將草民滅口!”
“林一申,你分明就是嫉恨我高中得了失心瘋!”
徐維楨顧不得當下的場合,立刻指著林一申開口。
“你我同窗多年,我的學問一直在你之上,這一點整個書院都可以作證,我竟是不知,你為了汙衊我,連恩師的性命都算計其中!”
林一申嘴笨,剛才是憋著一股氣,所以才全都說了出來,可這會被徐維楨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登時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只會怒聲道,“你這個卑鄙小人,分明是信口雌黃!”
“此次恩科的主考官可是太子。”就在這個時候,顧悅突然幽幽地開口,“照你所言,你們科考時,主考官壓根不在場,那本就不合規矩。”
“孤做事自有章程,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顧瑀頓時暴跳如雷,指著顧悅罵道,“顧悅,你是非要置孤於死地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