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草草結束。
顧悅坐在太后身邊,託著下巴看著跪在大殿上的三人。
長公主臉黑如墨。
下一刻,沒等皇帝說話,突然一巴掌甩在了楊懷遠的臉上,咬著牙怒聲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楊婉儀終於不裝了,惡狠狠地盯著顧悅,恨不得將她剝皮拆骨。
她忍了那麼久,故意與她交好,本以為騙過了顧悅,卻不想最後被騙的竟然是自己。
楊懷遠捂著臉,垂下的眼眸中滿是憤恨。
自從長公主打算與他和離之後,對他的態度就愈發惡劣,甚至當著人面就會對他動手。
不分青紅皂白。
他心裡很清楚,長公主就是想要用這樣的辦法,故意逼他離開。
“瓊華。”皇帝滿臉疲憊,指了指楊婉儀和徐維楨道,“他們二人既然兩情相悅,那就擇日完婚,莫要再鬧出笑話了。”
這是要給太子一條生路。
顧悅忍不住嘖了一聲,提醒道,“舅舅,今日很多人都看到了這荒唐的一幕。”
楊婉儀安排的小丫頭辦事很利落,驚動了不少京中最愛說長道短的夫人們,更別提當時可是太子壓在徐維楨身上,楊婉儀都被踢到了一邊。
“皇上,這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皇后忍不住開口,“這種時候,但凡有些腦子都不會這般行事,定然是遭人算計。”
顧瑀這會已經回過神來了,慘白著臉說道,“父皇,兒臣什麼都不知道,是聽聞徐維楨出了事,才立刻趕過去的,可是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而且,擺明了要徐維楨認下這樁醜事。
“皇上,草民愛慕郡主人盡皆知。”徐維楨以頭觸地,顫聲道,“今日之事,是郡主讓人傳了草民過去,還特意將自己的貼身之物交給了草民,草民有證據。”
說罷,徐維楨將懷裡的小衣拿了出來,呈了上去。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楊婉儀捂著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好心陪著姐姐去換衣衫,可姐姐你竟然讓人毀我的清白,我明明都已經好好跟姐姐相處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一時間,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顧悅。
“這種衣料,宮裡頭最低等的宮女都不會用。”太后拿過那個小衣,蹙眉打斷了這些人的指責,冷聲道,“狀元郎在汙衊我們悅然的時候,就沒想過用些心思?”
不等徐維楨解釋,太后便將手裡的小衣丟在了地上,轉頭看向皇上開了口。
“心思不正,品行不端,此人愧為狀元之名。”
徐維楨白了臉。
太后這句話,相當於把他這個人釘在了恥辱柱上,甚至可能前途盡毀。
“皇上,狀元郎是男子,哪裡懂得這女子所用之物?”皇后幽幽地開口道,“這些時日,悅然深受流言蜚語的困擾,若是狀元郎能娶了婉儀,倒是皆大歡喜。”
楊懷遠扭頭看向顧悅,蹙眉怒斥,“一箭數雕,當真是好計謀,悅然,這事到底是不是你所為?這裡也沒有旁人,你若是認了,也沒人會怪你。”
眾人的目光再度落在了顧悅身上。
顧悅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顧瑀的臉上,突然問道,“皇祖母,舅舅,你們有沒有發現,顧瑀的長相跟你們都不太像?”
一句話,瞬間炸開了鍋,反應最大的卻是長公主。
“悅然!”長公主拍了桌子,怒不可遏,“顛倒黑白,混淆是非,本宮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孽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