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皇后連忙起身,朝著長公主解釋,“方才是真看錯了,所以鬧了誤會。”
“皇后,本宮,可……真是小瞧你了!”
長公主不喜歡顧悅。
在她看來,旁人不喜歡她不喜歡的人,是理所當然。
但是,前提是不許對自己有半點不敬。
皇后是後宮之主,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看錯了牽強的理由,本就站不住腳。
長公主脾氣暴,更不可能會顧及旁人的臉面,當下冷著一張臉,二話不說抬腳就走了。
皇后差點咬碎了後牙槽。
她以往賢良淑德的形象,就這樣輕飄飄地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太后斥責,長公主動怒,這個時候想繼續選太子妃,只怕會遭人非議。
可事到如今,她還是得撐起笑臉招呼著眾人。
最終,宴會草草散場。
“哀家斥責皇后便罷了,你又何必與她對上。”
回去的路上,太后拍了拍顧悅的手,有些心疼她,“她那人心眼極小,卻素來端著架子,裝得一副好模樣,回頭記恨上你,你會更難。”
“我是皇祖母親手教匯出來的。”顧悅笑,“禮之用,和為貴,不得已,則鬥之,有何懼之?”
君子動口,也可以動手。
全看對方怎麼選。
而且,這一次,難堪的不止是皇后。
這些年,長公主與駙馬楊懷遠恩愛有加,楊昀和楊婉儀在外風評也素來不錯,可如今,好像全都被戳穿了偽裝的一角。
特別是楊婉儀,剽竊詩詞,滿嘴謊言,甚至皇上都親口斥責,結果現在被楊家以神醫之名吹捧造勢。
可對顧悅呢?
連個首飾都不捨得添置。
這心,怕是偏的沒邊兒了。
“你這丫頭……罷了,哀家現在能護得住你,倒也不必憂心其他。”太后忍不住笑道,“硯卿給的簪子,你打算如何處置?”
一開始,顧悅還真以為蕭燼是單純給她送了簪子。
可她看到那簪子之後,便知道他是在提醒自己,這宴會上會有人故意想讓她落入難堪的境地之中。
因為鎮南王妃知道這次的宮宴是給太子選妃,所以她拜見過太后之後就尋了理由離宮了,自然不能第一時間替顧悅作證。
所以說,能把長公主府和鎮南王府都算計進去的,也只有皇后。
好在,太后的庫房中,最不缺的就是這些首飾。
“先放皇祖母這裡吧!”顧悅想了想才道,“等到賜婚聖旨下了,再做決定。”
到時候,是作為聘禮,還是還回去。
全看蕭燼的意思。
他們之間既有契約,這關係就該更純粹。
“你母親她……”
太后嘆了口氣。
“若是你住得不開心,不如回哀家這,以前你住的地方什麼都沒動,一直留著,也有人清掃。”
明明顧悅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而且賀宴上皇上還特地去給她撐腰,整個京城都看得出自己和皇上對這孩子的看重。
但凡這長公主府裡有半個通人氣兒的,至少面子上也要過得去。
可並沒有。
爹不疼娘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