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大蛟,趙易終究還是放心不下。
恰好前幾日容容將私塾後院的果子禍禍了,惹惱了先生,趙易便乾脆替她告了幾日假,囑咐她在家莫要亂跑。
又尋到了徐老三,託其閒暇時照看一番容容,若有麻煩,第一時間到武館找他。
思來想去,又特地找了嚴如松一趟。
“趙師弟難得求我,原來是為此事。”
聽完趙易的陳述,嚴如松沉吟了片刻,緩聲道:
“你應該明白,逍遙閣能在甘棠屹立至今,靠的不是武力,而是從不主動干涉各方勢力。若要我主動為你抹卻張大蛟這個隱患,怕是不能。”
趙易早有預料,點頭道:
“師弟明白,張大蛟之事,師弟自會料理。只希望能讓容容暫且在閣內落腳,待風波稍歇,師弟會再尋一個安身之地。”
嚴如松卻笑了:“你小子,難道不打算入閣之後便在此住下。”
趙易撓撓頭:“那不是得自謙些,省的師兄說我好高騖遠。況且始終不見閣主,師弟心中還真有些沒底。”
“好好練武,師父會知道的。”
嚴如松笑著寬慰了一句,隨即正色道:
“你的請求,師兄可以答應,但你亦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趙易靜待下文。
嚴如松看著他,目光深沉,神色鄭重:“只一點,有朝一日,若是無拘武館有難,你需得盡心維護。”
趙易啞然失笑:“師兄哪來的話,武館於我有恩,我亦是武館弟子,維護逍遙閣,本就是應有之意。”
“你這小猴,雖知感恩,但只怕這小小的甘棠,不足以讓你容身。況且,我說的亦非逍遙閣。”
嚴如松淡淡一笑,以他的眼力,卻也看不出這位師弟今後能走到何處。但甘棠這小小的池塘,定然是困不住真正的潛龍的。
“師父在何處,何處便是逍遙閣。我要你照看的,是無拘武館。”
趙易頓時明白了嚴如松的意思,若要真說起來,這無拘武館,乃是嚴如松獨自撐起來的,真正的逍遙閣,不過便是老閣主和其弟子罷了。
嚴如松要自己照看的,是那些和他一般,身負天缺的可憐人。
“此事師弟自無不可,無拘武館亦是我的家。”
趙易果斷答應,別的不說,這些日子以來,自己的“特殊待遇”或許讓不少人眼紅,但包括周教習在內,所有教習對自己的教導都是一視同仁,半點未曾為難的。
“不過,師兄。”
趙易看著嚴如松滿意點頭的樣子,頗有些好奇:“武館有您在,能出得了什麼風浪?”
“莫拍馬屁,獨木難成林,我一棵松樹,可撐不起天。”
嚴如松笑罵一聲,隨即悠悠看向遠方:“況且……”
況且,師父若要遠行,他只願能隨其左右。即便不能助師父延壽,至少……
趙易見其不語,心知其中或許還有隱情,但事情既然妥了,他也可把心放心許多了。
與嚴如松告辭一聲,他拎起長槍,便向演武場走去。
既然都來了武館,那怎能不找人操練操練?
【玄黃】的增長,可還指著這群師兄呢。
……
午後,春風巷。
莫名不用上學的容容樂得像只撒歡的小野馬,追得大黃四處亂竄,狗叫連連。
不過小丫頭倒也懂事,聽趙易的只在自家院子裡玩耍,不似平日裡到處瘋玩。
一人一狗正玩得興起,吐著舌頭的大黃卻停住了身形,朝院外昂起了狗頭。
“大黃?”容容叫了一聲。
大黃卻用狗鼻子認真地嗅了嗅,身上的狗毛陡然立了起來。
它當即跑到容容身邊,拿著狗頭不住地將容容往牆邊拱,嘴裡還不停地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容容是天真不假,但卻極有靈性,小聲問道:
“有壞人?”
大黃輕輕地唔了一聲。
容容心領神會,輕巧地攀上院牆,再將躍起的大黃接在手中,無聲地跳下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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