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蒼看著眼前的少年,眼中的興奮之色愈發濃郁。
“你果然有稍稍威脅到我的能力。”
趙易捏了捏拳頭,手心的痛感直達肩膀,這是他第一次遇見肉身強度如此之高的對手,心中也有些興奮,不由笑道:
“看來你挑錯了對手。”
“不,只要殺死你,其他人都用不了太多時間。”
“那你得做得到。”
“哈哈,那便讓你看看,我真正的力量。”
冷蒼大笑起來,原本虯然的肌肉,在這一刻更加鼓脹起來。
他原本就遠勝他人的身高,在這一刻膨脹到了兩米有餘,如同一隻人形巨獸。
更恐怖的是,這並非單純的力量增強。
冷蒼的速度,比之之前更快了。
他像是一道狂風,邁步間便來到了趙易身前,鐵鉤般的五指,無情地向著趙易的咽喉掠去。
趙易抬手抵擋,冷蒼化爪為掌,拍向趙易胸口。
二掌相對,狂暴的力量如同洪水,頃刻間透入趙易體內。
趙易只覺喉間一甜,口鼻瞬間溢位血液。
“你的橫煉法修得不錯,但火候不夠。”
冷蒼大笑起來,攻勢愈發狂暴兇猛。
他說的不錯,相比於專修橫煉的冷蒼,趙易的《浴血百戰金身》雖同樣不凡,但此法本就是以戰養體,修持時間太短,無法正面與對方抗衡。
幾乎只是瞬間,趙易便落入了下風,在冷蒼的攻勢下連連爆退。
丁辰看著這一幕,忍不住想要出手,卻被拓跋昊按住了肩頭。
“你做什麼?我要去相助趙公子。”
拓跋昊皺著眉冷冷道:“你如今過去,只會幫倒忙。”
丁辰目露不忿,拓拔昊卻不再言語,還是月瑤解釋道:
“他們兩個的肉身早已非人,即便因為規則被限制了部分能力,也不是你我可以相比的。他們交手的餘波,便足以將你打成重傷。”
丁辰咬牙:“那難道只能幹看著嗎?”
“別急,現在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必須要確保姓劉的能夠安全鑄出劍胚。而且……”
拓拔昊看了眼仍舊揮著小拳頭興沖沖給趙易加油的容容,覺得情況或許還沒那麼糟。
三人對話之時,趙易與冷蒼之間的戰鬥愈發火爆。
這是真正的體修對決,拳拳到肉,雙方都打出了真火,肉身的碰撞聲幾乎如同鐵石相碰,強硬到了極致。
“好好好!好久沒有打的這麼痛快了,你有資格死在我這一拳之下。”
冷蒼大笑起來,渾身骨骼響動,竟傳出金屬般的響聲。
他整個人似都蒙上了一層金屬色彩,仿若一個巨大的銅人。
一拳轟出,空氣中傳來尖銳的響聲。
趙易與之對了一拳,竟被轟飛出去,藉著院牆卸力方才止住身形。
“我想起來了,這拳法,是寧陽府府主尉遲行烈的成名拳法——天銅裂金。尉遲行烈當年曾以這門上乘拳法,硬生生錘死了一名龍虎境的巨寇。”
無敵的肉身加上超絕的技法,這架還怎麼打?
饒是對趙易有著莫名信心的月瑤,此刻都不自覺攥緊了衣角。
謝寅等與趙易有恩怨之人,則皆掛著冷笑,心底對趙易判了死刑。
“就止於此了嗎?你比我想象的,要弱太多了。這一拳,送你赴死!”
冷蒼冷然大笑,一個縱躍瞬間躍起數丈,拳峰猶如山墜,向著趙易落去。
而也是在這一刻,似乎陷入死境的趙易抬起手來,雙手虛抱,擺出了一個極為古怪的姿勢。
“裝神弄鬼!死來!”
冷蒼的重拳落下了。
以二人為圓心,寸寸皸裂自大地上延伸而出。
人們似乎已經看到了趙易被一拳打碎腦袋的畫面。
但下一刻,一具軀體不受控制地橫飛而出,跌落在空桌案上,將桌案砸的粉碎。
眾人目光劇顫。
飛出去的,是冷蒼!
而原本始終落於下風的趙易,此刻仍站在原地,虛抬雙手,氣息似虛似實。看似鬆垮的形體,卻充滿著剛柔並濟的韻味。
方才,發生了什麼?
神魔臨世般的冷蒼,為何似乎自己把自己打飛了?
羅森似看出了些什麼,沉聲道:
“這門拳法不簡單,看似柔弱無力,實則陰陽相濟,在無法動用超凡之力之時,戰力恐怕更強。”
觀戰者無不默然,原以為這少年只是橫煉了得,若是加上這門武技,實力恐怕直逼冷蒼。
在有人鑄劍功成之前,這二人幾乎便是最強戰力。
冷蒼自地上站起身來,冷聲問道:
“你這是什麼拳法?”
“武當,太極。”
“好個太極,以九天之一為名,好大的口氣。”
趙易笑了笑,自然不會解釋這門拳法的來歷,而是朝他勾了勾手:
“熱身差不多了,接下來咱們好好玩玩。”
“哈哈,好!”
冷蒼大笑,雙拳一握衝向趙易。
但他口中卻突然喝道:
“還不動手?”
趙易眉頭一皺,便見三人突然暴起,陡然朝著拓拔昊二人殺去。
其中二人,分別是冷蒼與血衣郎君的同伴。
而與之一併出手的,是謝寅。
謝寅與拓拔昊旗鼓相當,但月瑤卻不擅近身血戰,與丁辰很快落入了下風。
冷蒼沒給趙易回身救援的機會,如同跗骨之蛆般隨形而至。
“看來你們早有勾連。”
“還多虧了你,不然我哪來的這般多的幫手。”
“呵呵,你這人狀似粗豪,心思可一點不少。”
“我師父以前有很多弟子,一半太弱被我殺了。另一半太蠢,他自己殺了。”
趙易明白了,這人是從煉蠱般的環境之中出來的,他的眼中只有勝負。
而很快,趙易更加確信了這一點。
因為冷蒼竟然不再執著於戰勝他,而是選擇了纏鬥。虯然的雙臂如同巨蟒,只求將趙易的身形束縛。
趙易察覺到了不對,猛地向身後看去。
“高秀,到你了。”
下一刻,血衣郎君自暗處暴起,手中一根長長的銀針,直直朝著容容頭頂插去。
他並未修有橫煉之法,但底子還在,速度又怎麼可能是一個小女娃能躲過的。
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血衣郎君甚至有空獰笑地看向趙易,眼中現出殘忍的笑容:
“親妹妹遇險,我倒要看看,你會怎麼選。小子,你們兄妹的皮,高某要定了。”
冷蒼抱的自也是這個心思,他留下這個勝負手,便是為了以防趙易能擋住自己,在此刻讓他分神。
因此,他甚至故意放鬆了一絲,給趙易回身救人的機會。
但趙易若敢真這麼做,冷蒼有把握趁此機會將他重傷乃至打死。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趙易竟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甚至趁著這個空隙,打了冷蒼一個趔趄。
“怎麼可能?莫非我看錯了,此人亦是冷血無情的性子?”
冷蒼心頭大震之間,不由向那邊看去。
便見血衣郎君此時獰笑著來到容容身旁,小丫頭似是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來,用天真浪漫的眼神看向了對方。
“娘娘腔叔叔,你要幹嘛?”
血衣郎君咧嘴,陰冷笑道:
“待扒了你的皮,你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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