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哥哥,你為什麼要一再縱容她,那可是您的舅母啊。”
“讓她閉嘴!”
江清婉坐在床邊,小手搭在宋玉書的眉心幾寸之上,眉宇透著凌厲。
這話是說給墨雲寒聽得。
墨雲寒直接將雲筱然塞給了夜七。
夜七可不敢接,上手點了啞穴。
房間內歸於平靜。
一縷很淺的黑氣自宋玉書的眉心緩緩被吸出。
江清婉的臉色也隨著指尖符籙金線的匯聚而變得越來越蒼白。
果然不出她所料。
在她施以陣法壓制之前,宋玉書就已經被人下了邪術。
她會吐血,也是因為江清婉陣法壓制的時候,兩方力量相撞所致。
黑氣被抽出的瞬間,響起詭異的嘶吼,又在符籙之下被絞殺殆盡。
江清婉身形微微踉蹌,下意識抬手想抓住些什麼平穩一下。
觸手一片溫熱。
是墨雲寒的手掌,修長乾燥,帶著薄薄的繭子,並不柔軟。
四目相對,江清婉的心尖猛地顫了顫。
一個男人太過好看,實在是種考驗。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氣場,讓被點了啞穴的雲筱然氣的想衝過去,夜七一把拽住,側身擋了個嚴嚴實實。
江清婉很快將手抽回,眸光掃過四周,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這種邪術有些怪,並不是要宋玉書的性命。
就算她不施加陣法,宋玉書也會昏迷不醒,除非有人幫她解了,否則,她會昏迷至少四天,四天後,會自己轉醒。
若是將這個罪責扣在江清婉的頭上,她又無脫身之法,四天,足夠她死很多次了。
這太過巧合。
床上的宋玉書嚶嚀一聲悠悠醒來,睜開眼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
“舅母。”
墨雲寒立刻上前檢視。
“這是怎麼了?”
宋玉書扶著他的手臂坐起,雲筱然猛地推開夜七衝到了床邊,剛準備掉眼淚,就發現啞穴已經解開,嗓子發癢,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一邊咳還不忘一邊告狀。
“舅夫人,江清婉害你,雲寒哥哥還護著她,還讓夜七點我的穴道,你要給我做主啊。”
她哭的泣不成聲。
宋玉書也已經回憶起來,臉色驟然沉了沉,指著江清婉道,
“雲寒,這個女人絕對不能留在王府。你若還認我這個舅母,就把她趕出京城,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她。”
一直沒說話的鐘大夫忽然開口,“宋夫人,您的命是這位江娘子救的。”
江清婉剛剛就注意到他,聞言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宋玉書一臉疑惑。
“你救了我?”
雲筱然急道,“只不過是賊喊捉賊的把戲,她先傷了您,再用些手段把您喚醒,江清婉,你真是好算計,不要以為能騙得過我們所有人。”
她說著又去拽墨雲寒的衣角。
“雲寒哥哥,你信她不信我嗎?是我親眼看到她傷害了舅夫人,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
江清婉沒理會。
邪術根源沒找到,之後還會反噬。
她盯著宋玉書問,“夫人可有心悸之症?”
宋玉書雖不喜她,卻還是誠實搖頭。
“沒有。”
雲筱然冷笑一聲。
“你還想將舅夫人的情況推到其他病症上嗎?鍾大夫就在這裡,他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他已經診斷過,舅夫人根本不是生病。”
屢次被打斷,江清婉黛眉微皺,辭色鋒利。
“筱然縣主,我不喜歡墨雲寒,你不必對我如此大的敵意,我也不想撕了你的臉皮,讓你難堪,所以,能閉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