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筱然和墨雲寒兩個人的臉色各有各的難看。
一個因為被點破了心思,一個因為那句“不喜歡”。
不過倒是都聽話地安靜下來。
江清婉再次看向宋玉書。
“宋夫人,你最近從什麼時候開始感覺到心口滯悶呼吸不暢的?”
宋玉書本還不太信江清婉救了她。
聞言倒真的想起了一件事。
“昨日。”
“昨日起床後,就開始心口發悶,我以為是沒有睡好,也沒在意。剛剛在後院被你……被你氣吐血的時候,心口針扎似的疼了一下。”
江清婉糾正。
“你不是被我氣吐血的。”
宋玉書剛想點頭,她又道,“是我被的陣法打出血的。”
宋玉書點了半截的頭僵住,表情都有些收不住。
“打……打出血的?”
雲筱然如抓到了天大的把柄。
“雲寒哥哥,她承認了,你還要相信她嗎?”
江清婉連個眼神都沒給她,繼續看著宋玉書。
“既然是昨日起床後不適的,那前天夜裡,是誰服侍的你,你有沒有吃過或者接觸過什麼異常的東西,聞到也算。”
經她提醒,宋玉書立刻看向玉桃。
“去把書簡拿出來。”
玉桃應下,很快從書案上拿過來一個極為古舊的書簡。
宋玉書做著解釋。
“這是我在桃園書店尋來的,是一本極為難得的兵法佈局札記,我前夜吃喝用度都正常,臨睡前看了這個,當時翻閱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我還以為是藏書時沾染的,並未多想。這書,有問題嗎?”
江清婉剛剛看過屋內陳設,並無任何不妥。
這書簡……
她伸手接過,在觸手的瞬間,忽然感覺到一股淺淡的涼意,是邪氣流連過後極其微弱的殘留。
若不是時間間隔太短,早就自己消散,查無可查。
怪不得剛剛她掃視整個房間也沒察覺到。
看來宋玉書身上的邪氣,的確來自於書簡。
難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並不是特意針對?
“這書簡已無礙。”
她將物品還回去。
既然源頭找到,並非邪物作祟,她便準備離開。
雲筱然卻涼涼開口。
“弄這麼大陣仗,卻什麼結果都查不出來。戲,終於演不下去了嗎?真以為做做樣子,再說自己治好了舅夫人,就能在王爺和舅夫人面前邀功嗎?”
宋玉書最不喜府中有這種亂七八糟的勾當,當即沉下臉。
“江清婉,你今日必須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眼裡可容不得沙子!”
見她發火,雲筱然立刻嬌喝附和。
“事已至此,你還不認罪!”
江清婉都給氣笑了。
“也好,那就說清楚。”
她抬手從隨身的荷包裡拿出一張空白的黃符,指尖凝聚靈氣,迅速畫好符籙,隨手一揚,那黃符飄忽而起,以極快的速度飛貼在張嬤嬤的額頭,眨眼間消失不見。
這一舉動讓眾人都有些意外,還沒反應過來,張嬤嬤就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爬行幾步撲倒在宋玉書的面前。
“夫人,我有罪,我不該聽從筱然縣主的命令,用媚藥誣陷江娘子。我更不該貪縣主給的那些賞銀。可我兒子要娶妻,老婆子缺錢啊。我對不起夫人,對不起王爺,我還偷了王府的東西拿去賣,我真該死,我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