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出城門那刻起,江清婉就已經意識到不對。
可馬車行的太快,若強行跳車,定會受傷。
而且,她也想看看,這馬車背後之人,到底要幹什麼?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此人會是秦家公。
晃神中,一個男人的手已經伸了過來,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地將她往下拽。
她沒有提防,被拽的一個踉蹌,落地的時候腳腕扭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看她如此狼狽,秦家公頓覺出了一口惡氣。
“江清婉,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媳,竟然敢算計老子,還給老子用黴運符,讓老子輸了那麼多錢,這筆賬,你說怎麼算吧。”
江清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家公。
如地痞流氓一般,沒了長輩的故作威嚴,五官猙獰陰毒。
五年相處,這一家子,可真會偽裝。
也怪她太過自信。
以為自己鎮著秦家的宅子,無論秦家人的命格如何,都不會翻起浪花來。
倒是沒有細細給他們推過卦。
如今再看此人面相,早已大改。
她冷冷開口,“你想怎麼算?”
秦家公一聽這話,頓時氣的砸了手裡的茶盞。
“還真的是你在搞鬼讓我輸錢?”
他擼起袖子,衝過來朝著江清婉的臉就想打,卻被身邊一個彪形大漢攔住。
“說好的,這人最後歸我們哥幾個,這麼漂亮的臉蛋,打壞了,可買不上好價錢。”
秦家公憤恨地收回手,指著江清婉的鼻子,一臉的頤指氣使。
“聽到了吧?今日之後你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多說了吧。想活命也不是不行,你不是懂法術嗎?那你給我寫個逢賭必贏的符,再把你存在錢莊的銀子全拿出來給我,我就饒了你。”
江清婉的腳踝有些疼,她索性靠在了車轅邊支撐著身體,整個人顯得幾分慵懶,並不著急。
“你們秦家都已經把我掃地出門了,還想要我錢莊裡的銀子,我存了五年,足有十五萬兩,你說要我就給你?想得美。”
幾個彪形大漢立刻對視,眼中皆是貪婪。
其中一人厲聲問道,“小娘子,你真有十五萬兩。”
江清婉微微挑眉。
“自然,就存在普恆錢莊,你們不信可以去打聽。各位兄弟,不知他給你們多少銀子,你們又打算把我賣多少錢?一百兩?一千兩?還是一萬兩?我給你們五萬兩,放我走,如何?”
秦家公登時急了。
“江清婉,那些銀子都是我們秦家的,你憑什麼給他們?再不聽話,我可真要動手了。”
他話音剛落就被一個彪形大漢拽開。
“你閉嘴。”
秦家公被拽的一個踉蹌,越發上火。
“你們拿了我的銀子,竟然敢不聽我的話。”
“啪!”
蒲扇似的巴掌呼了過去。
打的秦家公直接摔在了地上,半張臉都腫了。
“你們……你們不講道義。”
打人的漢子淬了一口唾沫在他身上。
“我們在暗渠裡苟活的人,自然是講道義的,可這小娘子給的實在太多。要我們聽話也不是不行,五萬兩之上,您再加點。”
秦家公渾身上下就十兩銀子,聞言氣的嗷嗷叫。
“我要是有這麼多銀子還用得著綁她嗎?”
片刻後又咬牙喊道,
“行,五萬兩就五萬兩,只要你們幫我拿到十五萬兩銀子,我給你們五萬兩,決不食言。”
那漢子大笑。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拿這十五萬兩,非要你給的那五萬兩?”
他說著伸手捏住江清婉的下巴,笑的淫蕩又瘋狂。
“小娘子,你還是涉世未深啊,不知道財不可外露的道理嗎?十五萬兩買你這條命,你覺得值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