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陰戾的眸子看著馬車消失,才緩緩收回目光又看向了白慈山莊的方向。
粗啞的聲音低沉地磨著喉嚨。
“倒有些本事。”
這時一隻黑色赤眼烏鴉飛來落在他的肩膀上,歪著鳥頭靠近他的耳朵,發出奇怪的聲音。
他聽完抬手摸了摸鳥身,嘴巴輕輕開合,片刻後烏鴉似得到了指令很快飛走。
……
馬車趕到兵部的時候,已經臨近下值。
因門口不讓停馬車,江清婉便率先下來等著夜七栓好馬去與人交涉。
蹲了半天的秦潤一眼看見,立刻從角落裡衝了出來,氣得雙眼圓瞪,沒好氣的直接上手推搡了一把。
“你來這個幹什麼?趕緊走!”
江清婉側身避開。
“我今日心情不好,你莫要惹我。”
秦潤被她寵溺慣了,記吃不記打,眉毛一挑冷哼道,“你還心情不好?我告訴你,我今天心情才是真不好。你已經被我父親休掉,我母親心善也沒有要你性命,你還不知足,處處害秦家,你非要我過得不舒心才高興嗎?”
秦家會持續走黴運,江清婉早就料到。
她無心聽他抱怨,準備自己去找兵部的守衛交涉。
有龍牌在,應不會太麻煩。
見她要走,秦潤一把拽住了她的披風。
她被扯碎了袖子的半截手臂露了出來。
秦潤還看到了她手腕處被人握出來的淤青,少年俊俏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你這個娼婦!”
江清婉忍無可忍,抬手一巴掌扇了過去。
啪的一聲,無比清脆。
秦潤白淨的臉上瞬間紅腫。
他捂著臉難以置信。
“你……你竟然敢打我?”
這一巴掌,江清婉早就想打了。
她不計較,不代表她還念著往日的母子之緣。
只不過不願理會罷了。
可今日,她滿身的火氣半點不想壓。
“打你便打了,你言語侮辱,我不打你打誰?”
秦潤氣的肺炸。
“你這個娼婦,四處勾引男人,與人鬼混,藉機報復秦家,報復我父親,離間他與我母親的關係。如今還敢堂而皇之的來兵部找我父親,你簡直不知羞恥。”
他憤怒的環顧四周,竟從地上找了塊石頭,朝著江清婉狠狠砸去。
夜七已經栓好馬過來,一腳踹開,長劍頃刻飛出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找死!”
兵部守衛看到這一幕立刻舉著長矛跑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兵部門前造次,都不想活了?”
本嚇得臉色慘白的秦潤立刻開始告狀。
“兩位官差大人,我是兵部二品將軍秦大人的兒子,這個女人慾行不軌,還帶著大手想硬闖兵部,你們還不將她速速拿下!”
守衛立刻警惕的看向夜七和江清婉,剛要呵斥,就看到了夜七腰間掛著的王府金字腰牌,嚇得立刻收回長矛。
“小的有眼無珠,請大人見諒。”
夜七沒理,猛的用劍身下壓,秦潤受力撲通跪在了地上,膝蓋磕的生疼。
“江娘子,此子如何處置?”
江清婉還未開口,秦潤就急聲道,“你們大膽,我父親可是二品將軍,我母親可是縣主,讓他們知道你們膽敢這麼欺辱我,定不會饒了你們。”
守衛忙問,“你說的可是監造郎秦大人?”
秦潤立刻得意起來。
“知道就好,還不速速將這賊子拿下。”
守衛一臉無語。
“你不知道你父親已經被停職查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