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站在光影流轉之間,看不清神色。
周身的寒氣,卻能把人活活凍死。
青穗認出,立刻收回短刀跪在地上。
“見過主上。”
看著滿屋子躺倒的男男女女,有些女子衣衫不整的還窩在男人懷裡。
墨雲寒的肺都要氣炸了。
“江清婉,你可真會玩。”
低沉的聲音如裹著冰。
聽得青穗渾身發毛。
她親身經歷過墨雲寒是怎麼鍛鍊暗衛的,那手段殘暴的她都不敢回想。
此刻腦海中已經在思考自己會有什麼懲罰。
江清婉卻從她身後走了出去,悠然的打了個哈欠,酒勁也在不斷往上湧。
“你來的正好,我剛還發愁怎麼上岸,你的船在外面嗎?”
她避開幾個醉倒的歌舞姬走到了墨雲寒身邊,看都沒看他那張冰塊臉徑直錯身去了甲板。
站在夜風裡看了一圈,畫舫周圍根本就沒有靠近的船。
整個護城河都異常寂靜。
她轉頭茫然的看著已經逼近的男人。
“你飛過來的?”
墨雲寒看著她那張極為無辜的小臉,莫名想掐死她。
什麼話都沒說,腳下步法忽如鬼魅般一把將人撈進懷裡,竟直衝著水面飛躍而下。
江清婉迅速抱住了他的脖子,卻連驚呼都沒有。
眼見二人就要落水,墨雲寒卻一掌輕拍水面,身形調轉,衣袂翩飛,接力橫陳在水面的幾艘畫舫,輕鬆落在了岸上。
“不怕本王溺死你?”
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江清婉抬眸,微涼的額頭蹭過男人冷硬的下巴。
嬌俏的小臉帶著有恃無恐的挑釁。
“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墨雲寒被噎的難受,扣在小腰上的大手猛地收緊,故意用了力。
果然聽到懷中女人發出不悅的輕哼。
“疼,鬆開。”
幾分慵懶,幾分嬌媚。
在深濃的夜色裡,撩的人心發顫。
墨雲寒稍稍鬆了幾分力,涼涼問道,“你準備走回去?”
江清婉這才注意到,河岸上並沒有王府的馬車。
她一臉無語。
“你跑來的?”
真是腦子壞掉了,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裡來?
看風景啊。
墨雲寒悠然的將她放開,揹著手往前走。
“跟緊了,宵禁的衛兵認得本王,可不認得你,被弓箭穿成刺蝟,可不要怪本王沒提醒。”
江清婉盯著前面的背影,氣的想揍人。
她是坐郭浩的馬車來的,這個時辰根本找不到別的馬車。
她回頭看向遠遠飄在河面上的畫舫。
並沒有看到青穗的影子,左右沒人,她只能跟上墨雲寒的腳步。
不遠處藏匿在河岸拐角處的夜七捂著青穗的嘴縮在馬車邊,等人走遠了才道,“傻不傻,這個時候湊上去,主上能擰掉你腦袋。”
青穗看了看馬車又看了看越走越遠的兩個人,直接翻了個白眼。
“主上何時變得這般幼稚了。”
夜七呵呵兩聲。
“你怎麼不湊主上面前說。”
青穗不語,只一味磨刀。
她是打不過夜七,可濺他一身血還是有這個本事的。
說話實在太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