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和老裁縫都著急回去忙活,拱了拱手告辭離開。
蓮兒忙福身送別,再回頭看著巍峨的王府正門,又想起這段時日墨雲寒對江清婉做過的事情,氣的連連跺腳。
她原還以為,王爺待小姐有所不同。
可如今才知,夜闖閨房,促膝飲酒,不過是權貴皇族一時興起的玩樂而已。
她憤憤道,“李鬥,我們走。”
……
雲杳杳橫死前並未出嫁,按照大周禮制,應葬在雲家祖祠的邊上。
受雲家祖宗庇佑。
只是雲家本就人丁凋零,後來雲筱然封了縣主,又將牌位全搬去了白慈山莊,鮮少來墓地祭拜,早就荒蕪。
江清婉帶著人尋了好半天才找到,看著大片的枯草,讓人全都拔了。
畢竟收了銀子,這點事,就當贈送。
等枯草除去後,墓碑和墳冢便也露了出來。
下葬看風水這種活兒,江清婉已經許久不做。
她拿著羅盤,點著小手來回走著,剛剛確定好方位,就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
墨雲寒騎著獵鷹踏風而來,身後跟著形影不離的夜七。
蓮兒緊張的看向江清婉,果然見她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心下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想,忙大步走到江清婉身前擋著,福身高聲行禮。
“見過王爺。”
話音剛落就被青穗一把拽開,聲音壓得很低。
“你找死啊。”
看不到她家主上衝著江娘子去了嗎,還敢在中間擋著?
蓮兒氣的掙扎,卻又不能明說,畢竟墨雲寒並未給她家小姐任何承諾,也未有婚書,實在是拈酸吃醋都沒有名分。
這才是最憋屈的。
江清婉狐疑地看了眼蓮兒。
以往見到墨雲寒,蓮兒從不會主動靠近。
今日這是怎麼了?
那眼神怎麼像是要颳了他?
“抱歉,退朝後有些公務耽擱了,累不累?”
墨雲寒溫和的聲音淡淡響起。
驟然襲來的冷香絲絲縷縷將她包裹。
江清婉往側邊移了一步。
“王爺不必親自過來監工,我既收了銀子,自會將事情辦好。”
“李鬥,帶人來這裡起墳。”
李鬥和幾個夥計拿著鐵鍬走過來幹活。
墨雲寒便也讓開位置,站到了江清婉的身邊。
那股氣息似甩不開般,擾得江清婉心煩,她不爽抬頭,“你能離我遠點嗎?”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緊,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兇他。
怔了怔道,“不能。”
江清婉噎了個半死。
墨雲寒忽又開口。
“你昨夜喚我夫君!”
“咚!”
“啊!我的腳,疼疼疼,怎麼這麼多石頭啊。”
“繼續挖,都別停啊。”
李鬥將鐵鍬鏟的震天響。
被青穗拽著的蓮兒,此刻已經放棄了掙扎,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咕咚嚥了下口水。
所以,王爺要娶的人……是她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