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哲也不繞彎子，直接從袖子裡掏出那塊獸皮，遞過去。
“勞煩秦老，幫忙看看這東西的來路。”
秦老接過獸皮，先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然後又拿出一個小巧的琉璃放大鏡，對著燈火仔細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秦老的眉頭越鎖越緊，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隨便，慢慢變得嚴肅。
過了好半天，他才放下琉璃鏡，長長撥出一口氣。
“太尉大人，這東西……不簡單啊！”
“哦？秦老看出什麼了？”孫明哲精神提了提。
“這獸皮的料子，老朽從沒見過，又韌又結實，水火都難傷。”
“上面的顏料，也不是凡品，過了這麼久，顏色居然沒怎麼掉。”
“至於這符號和古字……恕老朽眼拙，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準是哪個年代，從哪兒來的。”
“不過看這股子氣韻，古老蒼涼，絕不是近些年的東西，倒像是……像是上古哪個失傳部族的圖騰或者秘文。”
“此物，不像是假的。”秦老給出了結論。
孫明哲聽完，心裡的疑慮消了些。
看來蕭長慶那老狗，沒完全撒謊。
“秦老，若是讓你拿著這圖，去北境那古戰場遺蹟找找看，有把握嗎？”孫明哲壓低聲音問。
秦老摸了摸下巴上的白鬍子，想了想說：“北境古戰場……地方大得很，又兇險。”
“光憑這點殘缺的符號，跟大海撈針似的。不過，太尉大人要是信得過老朽，老朽願意去闖一闖。”
“好！”孫明哲當即拍板，“這事兒要是成了，本太尉重重有賞！”
他立刻叫來心腹，暗地裡給秦老準備路上用的東西，讓他儘快動身北上。
送走了秦老，孫明哲一個人坐在書房，手指頭無意識地敲著桌子。
延壽金丹的線索算是有了點頭緒，但蕭長慶那條老狗，還得儘快從天牢里弄出來。
昭月那丫頭，現在手眼通天，又有皇上給她撐腰，硬搶人肯定不行。
除非……能找到一個地位權勢，遠在她之上的人，出面說句話。
孫明哲腦子裡，突然跳出個名號——麒麟將軍！
那位三年前橫空出世，力挽狂瀾，被稱作大乾軍神的麒麟將軍！
要是這個人肯出面，別說一個昭月，就是當代皇上，也得客氣三分。
只可惜，自從北真被打殘，麒麟將軍回京謝絕封賞後，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再也沒了訊息。
沒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更沒人知道他現在在哪兒。
“天機閣……”孫明哲眼裡閃過一道光。
要說這世上，還有誰可能知道麒麟將軍的下落，恐怕也只有那個神秘兮兮，皇上直管的天機閣了。
看來，自己必須親自去一趟。
與此同時。
皇宮深處，御書房。
燈火明亮，屋裡暖烘烘的。
當今大乾皇上，正和昭月公主，還有一個穿著青布長衫的年輕人，圍著一張紫檀木圓桌坐著，喝茶聊天。
那個年輕人，正是蕭辰。
氣氛很是輕鬆。
“辰兒啊，”皇帝放下茶杯，看著蕭辰，眼神溫和，透著幾分歡喜：“蕭家的事，現在算是了結了。”
“孟闊也抓了，南境那邊，朕也派了靠譜的人去收拾爛攤子。”
“你這麒麟將軍的身份，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大家啊？”
“總不能一直讓你頂著個蕭家楷模的名頭，受那些冤枉氣吧？”
昭月聽了，也笑著望向蕭辰，美眸裡帶著點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