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要是我南洋諸國僥倖贏了，”老使臣這話裡頭，帶上了幾分底氣，“那可就得請大乾這邊，在這絲綢的價錢上，多讓讓我們。具體讓多少，咱們可以先說好。”
他掃了一圈，加重了語氣：“這一回輸贏，可直接關係到兩邊實實在在的好處，也算是我等拿出誠意來了。”
“不知公主殿下和欽差大人，覺得如何？”
這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都驚呆了。
這已經不是什麼買賣談判了，這他孃的就是一場豪賭！
賭上了大乾絲綢的大把銀子，更賭上了大乾的臉面！
昭月公主心頭也是一跳。
南洋那些國家，民風彪悍，好勇鬥狠是出了名的，各個島國裡頭藏著的高手，肯定不少。
大乾雖然兵強馬壯，可真要跟整個南洋的頂尖武夫真刀真槍地幹，誰輸誰贏，還真不好說。
贏了，自然是好事，絲綢高價賣出去，還能揚大乾國威。
可要是輸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不光是銀子上的損失，更是國家臉面上的大窟窿。
她下意識扭頭，看向旁邊的蕭辰。
蕭辰還是穩如泰山，只是那擱在膝蓋上的手指頭，輕輕敲了一下。
他終於開了口：“彩頭怎麼算？比試又是個什麼章程？”
老使臣眼睛一亮，有門兒！
這位欽差大人明顯是動了心思！
他趕緊接話：“彩頭好商量！至於章程嘛，天武盛會歷來都是個人比試跟團體比試一塊兒來，儘量公平。”
“具體的條條款款，我這兒有詳細的文書。”說著，就從袖子裡掏出一卷卷軸。
昭月公主接過卷軸，仔細看了起來，越看眉頭鎖得越緊。
這賭局的風險，比她想的還要大得多。
她抬起頭，跟蕭辰對視了一眼。
蕭辰臉上露出一抹興致，微微點了點頭。
昭月公主胸口起伏，一股血氣驀然衝了上來。她是大乾的公主，哪能在這節骨眼上慫了？
更何況，她對蕭辰，有種說不出的信任。
“好！”昭月公主聲音清脆，字字清晰，“本宮就與你們賭這一局！”
“天武盛會，我大乾，接了！”
南洋使臣們一走，那股子劍拔弩張的勁兒才算散了些。
可更沉的擔子，壓在了昭月公主和蕭辰肩上。
“天武盛會……以武定商。”昭月公主揉著眉心，這事兒透著股邪性，“這幫南洋人，算盤打得真精。”
這場豪賭，賭的是三萬匹絲綢的潑天利潤，更是大乾的國威臉面。
“你怎麼看？”昭月公主看向蕭辰。
蕭辰還是那副雷打不動的平靜：“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劃下道兒，咱們接著就是。”
他這話沒什麼波瀾，卻讓人莫名心安。
昭月公主點了點頭，心裡有了數：“半月之後，就是天武盛會。這泉州城，怕是要成龍潭虎穴了，各路牛鬼蛇神都得冒出來。”
她話鋒一轉，神情嚴肅起來：“蕭辰，這次盛會，你必須上。”
頓了頓，她又補充：“但你麒麟將軍的身份，絕不能露。”
“這名頭太重，一旦下場，不管輸贏，都會引來天大的麻煩。父皇那邊，還有南洋諸國，都會節外生枝。”
蕭辰自然明白。
昭月公主想了想：“本宮給你安排個新身份，一個……普通的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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