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暖風吹拂。
捲髮和壯漢扛著兩個大魚簍,走在漁村當中。
“嘿!捲髮,今天又來炫耀?”
坐在魚市閒聊、打牌的漁夫們,對著兩人大喊。
捲髮笑了笑:“我何曾炫耀,只是好心,來與朋友們分享豐收的喜悅與成果!”
“沙丁魚留下,”漁夫聳肩道,“但異教邪說,請不要再提。”
捲髮揮手示意,壯漢便將魚簍放在地上。
邊上的漁夫,便急忙上前哄搶。
對這些人來說,免費的東西,拿少了就是吃虧。
捲髮這才開口:“若非海神保佑,我何以輕易捕到這麼多魚?甚至如此豪爽地贈與你們?”
漁夫卻一邊往自己的簍子甚至兜裡,快速塞著魚獲,一邊嗤之以鼻:
“海神?海神只不過是上主左腳的化身,一切福源,皆起自上主。”
“嘿,捲髮,”另一名漁夫說,“你經常給我們好處,我們才聽你嘮叨,因此我也奉勸你一句,你的什麼海神信仰,還是趁早放棄吧……如果,你不想被燒死的話……在聖使公國,上主的尊位不容質疑!”
捲髮不以為意,只是說:
“隨便吧,我並不是來推銷海神的。”
“既然你說信仰無所謂,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你能輕易捕到這麼多魚呢?”
漁夫忽然眯起眼,
“你一定有什麼技巧!告訴我們吧,捲髮,你經常送我們魚,我很感激,但是寧要魚竿,莫求魚饗,我們更期待你的捕魚訣竅!”
“就是!”其他的漁夫也紛紛附和。
“藥劑師不會透露自己的配方,音樂家不會公開自己的曲譜,我又怎會將自己的訣竅平白相告?”
此言一出,頓時湧現“嘁”的嫌棄聲。
捲髮聽到此,臉上忽然掛起笑容,說道:
“不過,我卻願意給你們提供一條財路!”
漁夫的眼神頓時放光,全部豎著耳朵望向捲髮。
“儘管你們不信,但是我的確能夠聽到海神的附耳囈語,他告訴了我魚群遷徙的路線,我僅僅是跟隨神祇的指引而已。當然,你們可以直接將我話語中的海神替換成上主。而下次魚群聚集的時間與地點,我亦已知曉!”
隨之傳來急切追問:
“何時?”
“在哪?”
……
捲髮和壯漢來到沙灘,發現他們的小船邊,正有一個精瘦的漢子,將另一條船拉到岸上。
當他們靠過去,漢子立即呼喊:
“海神保佑!頭兒,我終於找到你們了!”
“我正打算回去,”亨利說。
接著,他們又將小船推回海面。
將兩條船用纜繩首尾相接,然後都乘上前面那條。
小船開始回航。
班森說:
“頭兒,你的心也真夠大的,這兒離烈陽城不足五十里格,而那裡有聖使公國唯一的艦隊。”
“他們不知道我們是海盜,附近村莊的漁夫更堅信我們是漁夫,”亨利表示。
“他們只要知道你的心中裝的不是上主,就足夠將你燒死一百回了。”
我的心中裝得下上主,亨利想,只不過也額外裝了海神與星辰而已。
“但到現在為止,我依舊安然無恙,”亨利說,“而且,暫時我也無需再來了。”
“噢!那真是謝天謝地,”
班森感嘆道,
“頭兒,你應該清楚,兀然離開灼心群島一事,令船員們積怨已久。眼下你讓他們沒日沒夜地修船也就罷了,卻還派他們去捕魚,可他們若是願意勞作,又豈會來當海盜?”
“只是拋網收網而已,既簡單,也沒有多累,何況很久才會輪到一次,”亨利說。
“然而你卻將它們辛苦捕撈的魚獲,拱手送給那些該死的漁夫!”班森直搖頭道,“頭兒,現在連我都不明白你在想什麼了。”
你從來都不明白,亨利想。
但他還是說道:
“所以我才帶著米科,他從不多問,只會執行。話說回來,你突然來找我幹什麼?”
聽到這裡,班森這才面露嚴肅:
“有訊息了!”
接著,班森遞給亨利一張羊皮紙。
亨利迅速展開,逐字閱覽。
班森問:“上面寫著什麼?”
“他們同意了,”亨利簡短回答。
班森聞言眼角上揚,似是興奮,隨即眉間擠皺,頗顯擔憂:
“頭兒,我必須提醒你,與馬蒂姆不同,雷蒙德和萊利可都是大海盜,加上艾德文,他們可是焰心海三大海盜首領。”
亨利卻不以為然:“我從前可沒聽說過有什麼海盜首領。”
“那是喬基姆死後的事情。”
“既然他們是不敢在喬基姆生前作妖的委曲求全之輩,我又何須懼之?”
亨利冷冷地說,
“別忘了,我也是個吉哈諾,何況也殺過一個所謂的‘首領’。”
“但無論怎麼講,同時與他們兩人開戰,絕非明智之舉,”班森依舊忠心進諫。
“我只向雷蒙德宣戰,”亨利道。
“哦!我絲毫不懷疑萊利會橫插一腳,”班森說,“他們一人想要你的船,另一人則想要你船上的巨弩。”
“我知道了,班森,”亨利道,“但我會為黑山羊號帶來勝利。”
“你又有計劃?”班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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