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的突然介入,無疑使得本來逐漸清晰的局面,再次變得波雲詭譎。
亨利好不容易尋來的希望,重新被徹底打回原形。
“頭兒?怎麼辦?”
蝦米們無助的望向亨利,章魚無疑是船上唯一可以破局之人。
亨利竭力理智思考。
以一敵二,而且都是噸位大於自身的戰艦,翱翔號沒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而現在逃跑,似乎也為時過晚了。
平時在順風的情況下,或許翱翔號更快。
但眼下船艙千瘡百孔,海鷗的腹中灌滿了海水,每個人為了避免船隻沉沒,就已經竭盡所能。
要在這種情況下跑過黃狗?那無疑是痴人說夢。
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似乎只有死路一條。
不……亨利倔強地想……我必須活下去,我必須完成承諾!
既然看似沒有生路,鳥群唯有向死而生!
亨利大喊:“左滿舵!”
米科回應:“滿舵左!”
船隻開始轉向,正在慢慢接近黑山羊號。
眼看與這頭龐然巨獸的距離正在縮短,船員們無不驚恐:
“頭兒!莫非你打算接弦?”
“沒錯!”
“但黑山羊號的人,肯定是我的數倍!”
“那就祈禱,我們先前的齊射,殺了夠多的對手,”
亨利冰冷地說,
“你們沒有時間遲疑了,現在,已經是殊死一搏的時間!”
甲板上陷入驚慌,亨利做著最後的決戰動員:
“山羊在前,獵犬在後,我們已然被夾擊了!這樣情況下,若不做出調整,無異於靜候死亡。
“拿起武器吧,蝦米們,進水的翱翔號連自身都救不了,更無法載著我們逃出生天!無論被海盜還是被海兵抓住,都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用手中利刃進行反擊,或可有一線生機!我們的敵人或許是我們的數倍,但橫豎都是一死,光榮戰死沙場,還是當個懦夫淹死在海流,你們可以自行選擇。
“要麼,拿起武器登上黑山羊號搏殺,要麼,隨翱翔號一起殉葬!”
即使海盜鮮有智者,但不是白痴,都該明白這個選擇要怎麼選。
不做任何反抗地死去,絕對不是海盜的作風。
因此亨利一點也不擔心自己這番演講的效果。
他只需要,精準地指揮海鷗接近山羊,並儘量避免被巨弩射中。
亨利望向緊追其後的狗頭船,腦海中浮現休伯特的面孔。
他們兩人只見過兩次,但是那張臉,卻彷彿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如果每個優秀戰士一生當中,都必定有一名宿敵,那麼亨利篤定,自己的宿敵一定是休伯特·佩頓。
這個固執且執著的男人,總是會在亨利最不想遇到他的時候出現。
他給亨利一路上帶來的諸多困境,已經遠遠超過亨利的預想。
博弈多番,亨利已然深知,忠犬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既然獵狗飢渴難耐,亨利眼神一凜,那我唯有滿足他的味蕾與空腹。
海鷗逐漸接近黑山羊,期間又中了兩箭。
紅色的火光與白色的月光,隨著起伏的深色海水,一起搖曳。
翱翔號的甲板越來搖晃,可見即使獵狗和山羊什麼也不做,海鷗也必然墜落。
進水太多,這條船快到極限了。
亨利命令船艙裡的水手全部來到甲板備戰。
戰士們紛紛放下弓箭,而是拿起刀劍斧頭,準備登上黑山羊號。
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殊死一搏,也是唯一的生路。
士氣絕對算不上旺盛,但對於求生的本能,比任何豪言壯語,更能激發他們戰鬥的決心。
要麼殺了對方,要麼被殺,就這麼簡單。
終於,翱翔號來到黑山羊號下方。
近距離之後,才能體會到兩艘船體型差距之大。
黑山羊號甲板的高度,幾乎不比翱翔號的桅杆低。
因此,即使登船隻是接舷血戰的第一步,對鳥群來說,也異常困難。
亨利下令收帆,並丟擲鉤船索,將海鷗固定在山羊的肩膀。
接著命令眾人爬上桅杆,從高處利用纜繩盪到敵船上去。
蝦米們紛紛執行亨利的指令。
看著靈巧如猴子般,翻越到敵船上的海盜,站在駕駛臺上的亨利,眼神冰冷。
他預感,自己開啟的必然是地獄之大門。
接下來,船上的所有人都拿著武器與敵人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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