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從海上歸來之後,由於心中有愧,於是就有了出家為僧的念頭。
夏允彝頗為好奇地問道:“方兄何故出家?”
雲逍搖頭一笑。
他知道這個開山大弟子,歷史上不光是個物理學家,還是個哲學家,儒、釋、道無一不通。
哲學家的想法,自然無法以常理來揣度。
並且大明亡國後,方以智心灰意冷之下,還真出家當了和尚。
方以智心虛地看了雲逍一眼,支支吾吾地說道:“弟子想心無旁騖地專注於科學,因此想出家為僧,這樣也就少了世俗干擾。”
黃宗羲奇道:“專注科學,與出家有什麼關聯?密之兄莫不是情場失意,這才有了出家的念頭?”
“我在拜入師尊門下之時,就立志將畢生之力,傾注於科學之道,怎會兒女情長,為情所困?”
方以智矢口否認,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曾向‘師孃’求愛過。
雲逍冷著臉說道:“當了和尚,就真的能心無旁騖了?有多少僧人,懷摟嬌娘口唸經,不負如來不負卿?”
方以智訕訕道:“佛門清淨地,哪有師尊說的那麼不堪。”
夏允彝和黃宗羲心中暗笑,國師是道士,也難怪會如此貶低和尚。
花和尚倒是有一些,怎麼可能會如此荒唐?
雲逍接著訓斥道:“既然你想不為世俗打擾,那索性淨了身,去當個太監。”
方以智感到下身一涼,連忙搖頭道:“弟子再也不敢說出家為僧的話了。”
“這還差不多。”
雲逍神色稍霽,還準備把這個弟子當生產隊的驢一樣……不,委以重任,甚至傳承衣缽,怎麼能讓他去當和尚?
雲逍接著說道:“要是真的為情所困,你也不必壓抑在心裡,到底是哪個女子傷了你的心,告訴為師,為師登門為你提親!”
方以智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絕無此事,更不敢勞駕師尊。”
正說話間,一名男子匆匆走入酒肆,目光從眾人身上掠過。
這人身穿武官官服,緋袍虎補,渾身更是自然而然地透著一股子肅殺之氣。
酒肆內的眾人被他目光一掃,頓時感到後心一陣涼颼颼的感覺。
雲逍認出是劉興祚,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
劉興祚穿著官服跑到這種地方,顯然是出了緊急的事情。
劉興祚快步上前,將一封電報放在桌子上,低聲說道:“廣州海事總督府發來的急電,陛下請國師酌情處置!”
雲逍皺了皺眉頭,拿起電報,掃了一眼,臉色陡然一沉,目光凌厲如刀,“佛郎機人,好大的膽子!”
夏允彝心中一凜,還是第一次見到國師如此震怒。
他拿起電報看了幾眼,也是神色大變。
這封電報,是海事總督王家楨轉發的西班牙國書。
與其說是國書,不如說是措辭極其強硬、甚至可以說是狂妄無禮的最後通牒。
西班牙人突然扣押十五艘大明商船。
前往呂宋與其交涉的,海事總督府經歷司經歷(從五品)閻爾梅,也被西班牙人扣押。
讓雲逍更為震怒的是,西班牙人對旅居呂宋的明人揚起屠刀,血腥屠殺了5000人之多。
還不止這些。
佔據馬六甲(馬來西亞馬六甲州)的葡萄牙人,也封鎖海峽,查扣大明商船二十餘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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