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北都州提供五萬石糧草,粗糧細糧都有,價格按照官方售價的一半,由李桓獻他們買下來。
不然,是死是活,大家各憑本事。
容雲峰臉色突變,問李桓獻:“李世子,這要我們自己掏腰包購買?”
“不然呢?你有什麼辦法解釋糧草丟失的問題?”
“……”
北都刺史晦氣得要死,與燕城太守以及下屬的十幾個縣市商議後,湊出五萬石糧草。
按照官府定價的一半,最終確定五萬兩銀子。
這價格基本是硬虧。
李桓獻、容雲峰、梁文正都臉色難看,他們是將軍,可家裡也沒有富得流油。
只有春安一點都不在乎。
反正雲裳郡主肯定回不來了,銀子借了也不用還。
看那幾個哭喪著臉,春安覺得自己可以賣個人情。
“咱家這些年在宮裡當差,太后娘娘賞了不少,只是這次沒有隨身帶著。這銀子,咱家回去還給雲裳郡主。你們有銀子就還我,沒有,就當我們做個朋友。”
那幾個人千恩萬謝。
這邊談好,李桓獻、梁文正、春安、容雲峰,一起去找梁幼儀商議,借十萬兩銀子。
除了糧食,還有車子、驢騾什麼的,不買牲口的話,就只能人工拉車。
梁幼儀開始沒說話,後來開口道:“原本幾十萬兩現銀我都捐出來了,是你們沒守住……既然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我也讓一步。”
她提出來,銀子她可以借,但是必須打個欠條,他們以後必須還給她。
春安最積極,便宜和人情一定要佔。
很豪氣地說他可以籤借條。
梁幼儀看了看鳳闕,鳳闕拿起筆起草了一份借條:茲借雲裳郡主現銀十萬兩,以押送的五萬石糧草做抵押……
內容很簡單,就是以這五萬石糧食為抵押物,借梁幼儀十萬兩銀子,還不出銀子,這糧草就歸梁幼儀所有。
梁幼儀叫春安認真地謄抄一遍,並且簽字畫押。春安無不照辦,反正她到了邊境就被下藥綁走。
籤!
梁幼儀把十萬兩銀票給了他們,這才把五萬石糧食、車子重新湊出來。
容雲峰臉色很難看。
梁文正長鬆了一口氣,說道:“容將軍,知足吧,你得慶幸這次是雲裳郡主跟來的。不然,單聚義峰那一場,我們就能折在土匪手上。”
這一次,沒有郡主的銀子,他們腦袋也會搬家。
一張借條,春安毫不在意,其他兩人只覺得逃過一劫,只有李桓獻覺得不對勁。
為什麼註明用這五萬石糧食做抵押?
他們回了京城,這五萬石糧食不是進了梁家軍的肚子了?
梁幼儀笑而不答。
李桓獻一肚子疑惑,雖然想不通,但是梁幼儀與顧錦顏是摯友,她應該不會坑他,且眼下也只能如此……
自京城,整整走了一個月,運糧隊才到了邊境州城豐州。
進了豐州界,李桓獻讓春安帶人先騎馬去報告梁知年、梁知夏。
春安帶了十來個人,四月二十三日辰時出發去土城,梁知年過了兩日才到。
一起來的還有用七座城池換回來的梁景渝。
四月底的豐州灰塵漫天,田地荒蕪,道路坑坑窪窪。
儘管坐著馬車,梁幼儀依舊覺得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梁知年、梁景渝與李桓獻、容雲峰、梁文正都見了禮。
梁幼儀給梁知年行禮,問候一聲:“父親、三堂兄。”
梁知年點點頭,眼睛往車簾裡瞟。
他已經聽春安說了,梁幼儀帶了個妖嬈的女子來,他一聽那個樣子,就知道是桃夭。
梁景渝理都沒理梁幼儀。
他看見馬車頂上臥著一隻慵懶的大貓,大貓不屑地看他一眼,梁景渝頓時有些惱。
他是拿城池換回來的,多少有些羞恥,可是再羞恥也比梁幼儀得臉。
梁幼儀算個什麼東西,也配和他說話?
“你爹孃沒教你禮儀嗎?”眾目睽睽之下,鳳闕拍馬過去,一鞭子抽在梁景渝的頭上。
這一鞭子用了力道,又快又狠,梁景渝沒躲開,“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梁知年大怒,梁景渝是他的親侄兒,現在子侄輩唯二的少將軍。梁幼儀的侍衛在人前給他下馬威?
“混賬,你竟敢縱僕行兇?”梁知年找梁幼儀問罪。
鳳闕自然不會叫他靠近,“當”的一聲,拿鞭子捲住梁知年的長劍,梁知年動彈不得。
車簾一掀,蜂腰、豐乳、肥臀的女子鑽出來,手握一個蠅甩子,嬌憨婉轉地輕斥道:“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