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一看他掏出小本本,就開始歡樂。
想著等會兒下朝,叫黃德勝把他手裡的小本本借給自己看看。
黃德勝已經開噴,聲音朗朗,說道:“尾牙宴前五日,丞相大人侄女身邊的丫鬟金蟬,購買了霸道穢藥。”
“噓~又是買穢藥!上次傅二少不就是買的穢藥嗎?相府這麼精於此道?”
太皇太后一派的人推波助瀾,大理寺卿海瑞,厭惡地說:“相府的後宅實在是汙穢不堪!”
小皇帝脫口而出:“是傅南凱買的那種穢藥嗎?”
黃德勝道:“是的陛下。”
太后皺皺眉頭,伸手輕輕拍拍小皇帝的肩膀,威嚴地說道:“皇帝,臣子上奏,你只需聽著就好。”
“好的母后。”小皇帝知道自己錯了,母后說過,在朝堂不準多說話。
傅璋臉頓時又黑了。
他放不下朝事,唯恐自己不在,百官把他架空,所以他是帶病上朝,早知道黃德勝今日開噴,他就告病不來了。
他沒急著辯解,先聽敵方論點,然後一一懟回去。
太后深感厭惡,說道:“黃德勝,這傅小姐好端端地買穢藥作甚?難道她早就想陷害夏大小姐?”
“回稟太后娘娘,臣猜不著傅小姐想陷害誰,但是她確實把穢藥帶進了皇宮。
在偏殿等待宮宴的時候,她叫人把穢藥下在茶水裡,親自給定國公府女眷敬茶。結果陰差陽錯,那杯茶被夏大小姐喝掉了。”
他話落,整個朝堂都震驚了。
“啊!這,傅小姐竟敢算計定國公府女眷?”
“夏小姐這是無妄之災啊!”
大家議論紛紛,傅小姐到底想害誰?
要說是雲裳郡主吧,人家本來就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根本用不著在宮裡滾床單搞這一套。
要是害其他女眷......
太皇太后一派、中立派都想看熱鬧,多有意思,這可比談論頭疼的國事有趣多了。
大家都偷眼看太后,定國公府,那可是太后的孃家!
傅璋的侄女這是想做甚麼?
小皇帝猜著是想害雲裳郡主,很簡單啊,傅修恩都想栽贓雲裳郡主,傅桑榆是他的妹妹,他們肯定都想害同一個人。
他看向太后,想說話又不敢說。
夏致遠跪下,哭著說:“求太后娘娘做主,小女受無妄之災,名譽盡毀,這些日子,內子衣不解帶,日夜守著小女,唯恐她尋了短見,實在冤枉!”
不是他家風不好,是被人算計了!
別人都不明白,傅璋已經明白了。
傅桑榆下藥能想害誰?肯定是郡主。
郡主沒上當,反手踢給了夏青樾。
下穢藥這種腌臢事,十之八九又是嫂嫂的主意,一個九歲的孩子,她哪裡想到這些?
他昨天從麒麟閣回來,看到府中冷冷清清,想到以往每天回來,嫂嫂總是笑臉相迎,他本來打算過幾日,把他們接回府一起過年,他與嫂嫂好好溫柔鄉里憶舊歲。
今日被黃德勝爆出此事,還是算了。
只怕夏致遠會上門找嫂嫂和榆兒算賬。
他這些年的佈局,全都被嫂嫂的目光短淺破壞了。
蕭千策氣惱傅修恩把他的玉佩丟在恭桶裡,這時候一聽是傅修恩的雙胞胎妹妹又拿藥害人,便說道:“去把傅小姐叫來,當堂對質。”
夏致遠立即回道:“謝陛下,臣要求傅小姐當堂對質。”
傅璋道:“啟稟太后娘娘,臣已經把嫂嫂一家趕出相府,如今侄女並不在府中。下朝後,臣一定會嚴查,給夏大人一個交代。”
蕭千策還是個孩子,太后真不想在朝堂一直扯這些男女之事。
“黃德勝,此事交給丞相大人去處理吧。”她面色陰沉地說,“丞相,你嫂嫂真是攪家精!”
太后娘娘這一評價,基本斷了姚素衣及子女在京都的前程。
傅璋氣得頭上青筋一跳一跳的,嫂嫂是個婦人,就算一輩子待在後院,也可以平安終老。
可孩子們前途盡毀,他難受。
那可都是他的親生兒女啊!
他努力穩住心神,道:“謝太后娘娘,謝陛下寬恕。臣罪該萬死!”
此事終於揭過。
夏致遠臉色鐵青,怎麼會不知道傅璋的打算?傅璋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叫他直著脖子吃下這個啞巴虧。
黃德勝翻了翻小本本,繼續彈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