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吧!”梁幼儀才懶得審理侍郎府的命案,直接下令,“都要出人命了,不能捂著。”
“不能報官。”姚大嫂激動地撲過來。
梁幼儀冷漠地看著她,那眼神,似乎已知曉一切。
姚大嫂覺得一盆涼水兜頭潑下。
“為何不能報官?”梁幼儀看著她問道,“你知道是誰下的藥?”
“不,不知道,就是覺得大過年的,報官不吉利。”
“可白管家要死了,難道還要惡人繼續在侍郎府害人嗎?”
傅老夫人也歇斯底里地哭道:“報官,必須報官。堂弟,你撐著,我一定把那個下毒的找出來。”
白管家,傅老夫人孃家堂弟。
姚素衣本能地想逃,儘管耗子藥不是她下的,可是她知道這件事與傅鶴晨有關,而且劉季她也認識。
她怕連累了大兒子。
傅南凱、傅桑榆、傅修恩都不吭氣,都恨恨地偷瞄梁幼儀。
為什麼,大舅母費那麼大勁,中毒的不是雲裳郡主,卻是白管家?
世家夫人都想看熱鬧,沒走。一邊喝茶一邊等官府的人來。
大理寺值守的恰是大理寺少卿藺大人。聽聞傅老夫人和雲裳郡主派人來找他,說府上出了投毒致人瘋癲的兇案,急忙過來了。
藺大人在府裡初步問案。
府裡主子、下人全部召集到前院。
藺大人先找伺候白管家的丫鬟問話,正是那個與白管家曖昧不清的丫鬟,早上白管家發瘋,差點把她脖子咬斷。
“管傢什麼時候開始出現中毒症狀?”
那丫鬟捂著脖子,哭道:“早上,白管家吃了一碗餃子,就瘋了,開始咬人。”
丫鬟脖子被咬,一直很恐懼,她自己也說不清什麼時候白管家有了中毒症狀。
平時沒事,誰會關注別人是否中毒?
藺大人叫仵作驗了白管家的嘔吐物,和府醫一樣,是服了耗子藥。
只可惜白管家吃的那碗餃子,已經收拾掉,無法驗證是否餃子中毒。
藺大人皺眉,對傅老夫人和梁幼儀說:“郡主,下官把廚房有關人都帶去審問可好?”
傅老夫人同意,梁幼儀也沒意見。
可姚素衣堅決不同意,因為堵著嘴,她拼命掙扎,嗚嗚嗚地抗議,姚大嫂可不能帶走。
梁幼儀叫人把堵她嘴的布拉開,對藺大人說:“看樣子,嫂嫂知道一些內情。”
“不能把我嫂嫂帶走。”姚素衣說,“大理寺上次把我兄長帶去問話,就要了我兄長的命,這次再帶去,民婦擔心嫂嫂也會沒命。”
藺大人不高興,上次趙虎和姚立春在剛開始審問就暴斃。天地良心,他真的沒有狠用刑。
幸好仵作證實兩人均死於心疾。
“姚氏,現在侍郎府發生投毒兇案!”他冷著臉道,“依著你,大理寺不用辦案了!”
姚素衣與姚大嫂交換了一下眼神,道:“以前民婦管家的時候,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怎麼郡主管了沒幾天,竟然就發生了命案?”
傅桑榆嚷道:“郡主是臘月二十五日那天來的,一定是她的人下毒,害了白管家。”
芳苓氣壞了:“郡主都懶得搭理侍郎府的人,白管家死活關郡主何事?”
“她奉旨來管侍郎府,心生不滿。侍郎府被她霍霍的還少嗎?”傅桑榆跳起來說道。
她聽說庫房被掏空,都快氣炸了,那些可都是她和幾個兄長的財產。
所以,今兒死咬白管家是雲裳郡主害死的,最好把她關大牢,永遠別想再進侍郎府......
梁幼儀對傅桑榆的陷害,沒有直接駁斥,而是對藺大人說:“讓她拿出證據吧!”
大理寺問案,不是靠猜想。
“傅大小姐,你說雲裳郡主給白管家下毒,人證、物證何在?”
傅桑榆理直氣壯地道:“藺大人,白管家是祖母的堂兄弟,是我們的舅祖父,府中人都是親戚,唯有郡主是外人。”
“這不能證明就是郡主下毒。”
“可是時間、害人的理由她都佔了,不是她還是誰?”傅桑榆哭起來,“舅祖父對祖母和二叔最是忠心,郡主竟然害死他,良心不痛嗎?”
傅老夫人也大哭起來:“郡主你好狠的心,你看不起侍郎府,你連準婆婆都敢打,殺個白燕又有什麼不敢的?”
說著哇哇大哭,說白管家如何忠心,如何貼心......
白管家的家人平時都在侍郎府的鋪子裡、莊子上做活,今兒過年都來了府裡。
哭聲一片,都恨恨地看著梁幼儀。
梁幼儀因為知道整個過程,所以,看著這些人,覺得十分好笑。
哭?
有你們哭的!
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