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衣跪在傅老夫人跟前拼命求饒:“母親,饒了我嫂嫂吧,我大哥已經沒了,如果嫂嫂也沒了,我侄兒侄女可怎麼辦?”
姚母也苦苦哀求傅老夫人。
白燕妻子兒女想到白燕要是出事,家裡頂樑柱沒了,怎麼可能原諒兇手?
也跪下求傅老夫人:“姑奶奶,我父親死得太慘了,他對傅大人和您都忠心耿耿......”
傅老夫人嚷出來:“不行,誰都不能求情。這樣惡毒的一個人,在廚房裡多麼可怕,哪天把一府人都毒死,誰又能料?”
“我嫂嫂她不敢......”姚素衣哭得柔弱可憐,看看梁幼儀說,“郡主,你就算不喜歡不喜歡我,也不該收買蘇秀,害我嫂嫂啊!”
傅桑榆:“藺大人明鑑,我大舅母不可能害舅老爺,我們都是親戚,一定有人收買了蘇秀!”
芳苓簡直氣壞了,這一家人真噁心。
梁幼儀淡淡地說:“姚素衣,本郡主如今才知道,這裡面最奸詐的就是你這裝柔弱的殼子。人證物證俱全,你依舊想誣陷到本郡主頭上,你當真以為本郡主收拾不了你?”
她對眾人說:“蘇秀提供的資訊確鑿,這二百兩的賞銀,本郡主說話算話,先賞了她!——其餘眾人,還有誰能站出來指證?只要有理有據,本郡主依舊重賞。”
二百兩對於她真不算錢!
聽梁幼儀這麼說,原以為與富貴擦肩而過的喜鵲,立即站出來,說道:“藺大人,奴婢願意作證。”
傅老夫人目瞪口呆,急急地說:“喜鵲,你這是做什麼?”
“老夫人,奴婢雖然身份低微,但是也不想看著管家白白冤死。”
“對對對,你說出來。”
白管家的家人,就害怕有人包庇。
“藺大人,奴婢親眼看見姚大嫂早上在郡主的餃子裡下耗子藥,奴婢怕她害死郡主給侍郎府帶來禍患,便把那碗餃子換了無毒的,但是換下來的餃子,還沒等奴婢扔掉,就被人誤端走了。奴婢怕姚大嫂殺人滅口,不敢聲張,後來白管家出事,奴婢才想到是不是被換下來的那碗?”
藺大人問道:“你親自換下來的碗?”
“是的大人,奴婢換餃子之前的碗是白底鳳紋碗,換下來的碗是白底梅花碗。”喜鵲確實換過,所以記得清清楚楚。
她甚至還給藺大人提供一條資訊:“藺大人,那包耗子藥就在姚大嫂鞋幫裡塞著,你們可以搜。”
姚大嫂因為剛才就被控制住了,所以她還真是沒來得及把那耗子藥丟掉。
也怪她自以為是,以為在侍郎府都是傅、姚兩家的親戚,鐵板一塊,沒誰能指認她。
藺大人立即叫人脫了她的鞋子,果然鞋幫裡塞著一包藥。
經過府醫和仵作確認,與白管家嘔吐物裡的藥成分,以及症狀表現完全吻合。
姚大嫂氣得大喊:“不可能,民婦明明把藥已經丟了......”
露餡了!
藺大人臉一沉,對姚大嫂說:“孫氏,什麼叫明明已經丟了?你丟哪裡了?”
“民婦,民婦......”
姚大嫂:哪個賤人這麼勤快,又塞進我鞋子?
“大膽孫氏,你謀害雲裳郡主,結果將白管家毒死,帶走!”藺大人大怒,叫蘇秀和喜鵲都做了證人口供,簽字畫押。
捕快鎖上姚大嫂帶走。
姚大嫂嚇得涕淚糊了一臉,大喊:“小姑子,晨兒,你們不能不管我!”
傅鶴晨嚇得往後縮,就怕姚大嫂再說出別的話來。
姚素衣哭得呼天搶地:“嫂嫂,嫂嫂......你且安心,孩子們我一定會照顧好。”
恩兒說過,事情敗露,必須做出選擇,不然大家傅鶴晨就完了。
果然,姚大嫂聽到孩子會照顧好,便知道,姚素衣在提醒她,叫她都背了去,會照顧好自己孩子。
“浩浩,寧兒......”姚大嫂絕望地哭著,喊自己的小兒子姚軒浩、女兒姚櫻寧,“你們要乖乖的,有任何需求都找你們姑姑和傅大人。”
謀害郡主,害死傅老夫人的堂弟白管家,姚大嫂知道,自己說不說都活不成。
這一走,再也回不來了。
姚大嫂被捕快鎖了拖進了大理寺監牢。
姚父看著哭泣的孫子、孫女,看著姚母哭得呼天搶地,一時癱軟在地。
他在老家並不知道大兒子已經沒了。
現在才知道,不止大兒子沒了,大兒媳婦如今也沒了。
梁幼儀慢慢喝著茶水,好整以暇地打量一府的主子和下人。
傅老夫人,姚父、姚母精神萎靡,姚素衣母子坐臥不安。
他們都怕姚大嫂熬不住刑,把他們招出來。
梁幼儀對姚父姚母說:“二老既然來了京城,有些事便給你們說清楚。”
她聲音冷淡,但是聲線很好,入耳舒適。
姚父恭敬地說道:“郡主您請講,老朽聽著。”
梁幼儀倒是沒有細說傅南凱被流民輪了的事,只是把姚素衣、傅修恩、傅桑榆的光榮事蹟如實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