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叫大家來,做個見證。桃夭,是窮人家的女兒,是良籍。
被定國公十兩銀子僱到府中掃地,定國公原本有意娶她為平妻,無奈出身低微,定國公府不允。
今日當著眾人面,桃夭姑娘與定國公府賬務結清,從此一刀兩斷,互不相擾。”
梁景湛知道桃夭,父親離開京城時,說過要娶這個女子為平妻,他此時想把桃夭扣下,但顯然梁幼儀不是和他們商量的。
“當初,定國公資助桃夭十兩銀子,桃夭願意連本加息歸還定國公二十兩。今日雙方簽下兩清書,從此互不相干。”
桃夭當著大家的面掏出二十兩銀子給定國公。
梁知年嗓子疼痛,紅著眼睛喊道:“桃夭,桃夭,你……”
桃夭不讓他說出話來,說道:“國公爺,民女借你十兩,如今還你二十兩,民女在定國公府做雜役數月,全了你當初相助的恩情。”
“桃夭……”梁知年又恨她又難受。
桃夭把銀子塞給他,把兩清書拿到手裡,自己簽字畫押,又拿起他的手指在簽名處按了手印。
拿著《兩清書》,給他行了一禮。
“民女自入定國公府至今,從未與定國公發生男女之事,神明在上,郡主在前,若桃夭撒謊,天打雷劈,三刀六洞,死無葬身之地。”
她發毒誓,是因為她真的沒有委身梁家人。
梁知夏此時再看不清桃夭是梁幼儀派到梁知年身邊的奸細,那就是蠢得透氣了。
他怒道:“你與國公爺日日一處,大家都看到了,你敢說你們沒有發生關係?”
桃夭正色道:“國公爺是正人君子,另外,民女聰明,他一次也沒得手。至於你們聽到的幾句騷話,哄國公爺高興而已,不然民女老老實實,早被男人吃幹抹淨了。”
“那個兵符,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桃夭斬釘截鐵地說道,“是國公爺拿給民女的,他說自己不行了,梁世子也廢了,而你,鎮遠大將軍,總想奪他爵位,他信不過你,叫民女交給郡主。”
“你放屁,他怎麼可能把兵符給她?”
“所以說國公爺此人良心好啊,他看到國公府上下都不做人,無底線地苛待雲裳郡主,他想補償郡主。定國公府又沒銀子,就拿個虎符給郡主了。”
“你放屁!”
“你吃屁!”桃夭怒道,“民女也是良籍,又不吃你家的不喝你家的,你憑什麼逼著民女放屁?”
“粗俗不堪,無恥下賤!”
“衣冠禽獸,豬狗不如!”桃夭掐腰罵回去,還不解氣,問梁幼儀,“郡主,民女可以打他嗎?”
“可以。”
芳苓從腰間拔出笞板:“你用這個,手不疼。”
桃夭拿了笞板,走到梁知夏跟前,梁知夏要打她,芳苓手裡的軟劍已經擱在他的脖子上。
梁知夏對著梁幼儀恨恨的說道:“好好好,雲裳,佩服!”
“啪啪啪”
桃夭的笞板甩上了,噼裡啪啦打了幾笞板,到底心裡不忿,她又把藏的毒藥彈他臉上才回來。
梁知夏和梁景湛都知道,桃夭,年紀看著輕,絕對是歡場釣人高手。
也不知道雲裳從哪裡找來這個極品。
當天,梁知夏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臉上脖子上忽然長了許多菽豆大的水泡,個個明光鋥亮,疼得要命。
寧德四年五月二十日,定國公梁知年、鎮遠將軍梁知夏,以及五個殘疾的少將軍,連同願意追隨他們的侍衛、士兵約三十人,被逐出豐州。
出了土城那日,除了梁景湛一語不發,其餘兩輩六個男人,都在暴躁,罵人。
他們知道,離開土城,他們此生的榮耀、抱負,都埋沒在沙場滾滾煙塵中。
同日,梁幼儀將斷親書,定國公一行人悉數還京的訊息透過聆音閣傳遍大陳。
再同日,原名桃夭的無雙女子,化名千予。
“起予千古意,愴惻不勝情。千,人生長久且豐富;予,給予他人溫暖與希望。你便叫千予吧!”
梁幼儀說道,“萊州是我的封地,有五船糧食、胥餘馬上到了,你和子墨立即起程,去接貨,並且與星洲商人建立聯絡。”
疊錦這半年多,在南方與姜落衡從星洲船隊換糧食,結識了他們的船老大,三月中旬畫樓、疊錦與對方定下的第一批貨應該到了。
五船糧食、胥餘!
東洲大陸戰亂不斷,大陳也開始混亂,糧食飛漲,他們與大陳朝廷避免不了一場惡戰,糧草很關鍵。
梁幼儀對疊錦說:“你把那邊的情況給千予和子墨講一下。”
桃夭扭捏了一下,說實話,她真有些不習慣這個新名字。
另外,她對這個新工作充滿期待,又忐忑不安,畢竟航運對於她,不是擅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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