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策一目十行看完,又仔細看了一遍,小眼睛越瞪越大。
看著太后和文武百官還在爭論要不要派兵攻打豐州,蕭千策忽然覺得憋了好久的一口鬱氣出來了。
他努力壓住心裡的複雜情緒,說道:“你們都別爭了!”
大家都看向他,太后也扭過頭來。
蕭千策說道:“朕知道雲裳郡主如何奪得兵權了!”
徐尚書最急,立即問道:“陛下,她如何做到的?”
太后把他手裡的國書搶去,但蕭千策不準備由她說出口。
“齊王離開京城,去了北方。傳得紛紛揚揚的赤炎王朝,是齊王建立的,定都——定州!”
蕭千策話落,朝堂先是呆了一瞬,接著一片喧譁。
“什麼?”
“赤炎王朝是齊王的?”
他們多多少少得到了訊息,說是一支遊牧部落草原騎兵,叫做“庫木爾”,用半年時間統一了北方諸多小國,建立了赤炎王朝。
怎麼會是齊王?
“他不是在江南養病嗎?”
“兩個月前太后娘娘已經派人去江南搜過了,沒人!”
“他怎麼跑出去建立一個新國家?”
“定州,那不是大陳的國土嗎?”
“誰知道啊?不對,上四月份秋豐回來,不是說蛟龍國把那七座城池贈送赤炎國了嗎?”
太后拿著那張開國詔書,頭腦像被隆隆的雷聲擊過。
她讓齊王評判,他卻跑出去自己建國。
她偷偷割讓出去的城池,成了逆賊的國都!
“逆賊,逆賊!都是逆賊!”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忽然意識到什麼,問大家,“他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大家都搖頭。
齊王又不上朝,二十年一直是病秧子,京城裡常年看不見人,他什麼時候不見的?誰知道!
侍御史李先賢忽然出口:“正月初五,雲裳郡主與傅璋退婚的時候,齊王拿著遺詔幫助雲裳郡主退了婚。”
自那日後,齊王就不見了。
“他一定是為了雲裳那個賤人去開疆拓土!”
太后恨意在大殿內迴盪,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那賤人頂著朕的侄女的名義,竟然勾結齊王叛國!
朕一直覺得她與齊王不清不楚,齊王拿出遺詔替她退婚,哪裡是義舉?分明是姦夫淫婦!”
海大人聽得不舒服,皺皺眉頭。
一國太后,臨朝聽制,聽聽,這都說的是什麼話?簡直是市井潑皮!
太后此時憤怒得失了理智。
她不允許雲裳嫁給齊王,不,炎武大帝!
鳳闕是炎武大帝,雲裳嫁給他,就是皇后!
太后堅決不允許她超過自己,梁家的鳳女,只能是她梁言梔,嫁給他國國主也不行!
太后一拍龍案,下來了口諭:“朝廷必須征討逆賊雲裳,不然她一定為禍大陳!”
但是,兵部尚書徐尚書和戶部尚書孟尚書,都反對在這個節骨眼上興兵攻打豐州。
徐尚書派不出兵將,孟尚書拿不出糧草,國庫早就空了,新糧還沒入倉。
太后再想興兵,百官卻不是定國公,都不支援。
爭論了一番,沒有結果。
百官下朝出宮,太后疲憊不堪,看著蕭千策,冷笑一聲,說道:“皇帝,你現在是不是非常高興?”
“策兒不敢。”
“今天在朝堂,聽聞你外祖一家遭難,你似乎喜聞樂見?”
“母后看錯了。”蕭千策笑著問,“母后又要把策兒關暗室嗎?那朕現在就去?”
“……”太后看著蕭千策微笑的臉,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疲憊地揮手,“夏泰,帶陛下回寢宮吧!”
夏泰趕緊吩咐用步輦抬著蕭千策回寢宮。
太后頭疼,冬順給她揉頭,太后忽然想起春安。
春安也會按摩,比他們所有的奴才都內行,伺候得太后最是舒坦。
春安是江南學子,生得清秀,只可惜家裡貧寒,與她有緣無分,聽說她入東宮為太子妃,怕別人欺負她,竟然自宮做了太監。
在宮中陪伴她八年,幫助她處理了無數她不能親自沾手的腌臢事,是她用的最趁手的奴才。
可是如今他再也回不來了。
“到底怎麼變成春安和親的?”
“肯定是雲裳那個賤人搞出來的事。”
想到雲裳,她又想起來鳳闕,想起來鳳闕,又想起來拿遺詔退婚的事……
想起來傅璋!!
她一下子坐起來,頭上起了一層細密的汗。
眼下已經六月,確實是天熱了,她出汗也正常,倒是沒有引起冬順的疑心。
她忽然問冬順:“冬順,傅璋如今在做什麼?”
冬順多精哪,立即說:“回太后娘娘,他還在京城呢!前些日子,奴才出去辦差,還遇見他了,他哭得喲……”
冬順原本不想給太后說,一個革職的泥腿子,我呸!
只是,容大將軍不是走了嗎?
春安也不在了!
太后的脾氣越來越古怪,越來越難伺候,冬順便想到了傅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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