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宮。
太后氣勢洶洶,命人抬著蕭千策上朝。
一整夜把所有事情顛來倒去想了數遍,太后越想越覺得梁幼儀和齊王實乃天下第一奸賊!
她絕對不能放過。
早朝一開始,一夜未睡依舊亢奮的她,頂著一雙更加黑的大眼圈上了朝。
少了輔國公、文國公、黃德勝的朝堂依舊滿滿當當,舊的去了,新的補上,朝堂永遠不缺當官的。
今日梁知夏、梁景澐以及梁景湛都上朝了。
“鎮遠將軍、梁世子,你們把北方發生的事給大家講一講。”因為情緒激動,太后娘娘的聲音有些不穩。
梁知夏把前後的事講了一遍,他雖然莽撞,但這是朝堂,他講得倒也規矩。
只是提到梁幼儀,每一個字都是牙縫裡擠出來的。
梁景湛又做了一些補充,他身體孱弱,但講話有理有據,不緊不慢,倒是讓眾人信服了幾分。
“朕說得不錯,這裡面有齊王的手筆,雲裳那個逆賊與齊王勾結奪了兵權,李桓獻也功不可沒,若他能早點給朝廷遞摺子,也不至於無法收場。”
文武百官聽著,也一時無法給予建議。
“李桓獻跑了,東城兵馬司首領容雲峰、御林軍總領梁文正、豐州刺史陶煤雄,罪不容恕!知情不報,粉飾太平,貽誤軍機,滿門抄斬!”
太后一定要殺人,梁幼儀夠不著,齊王夠不著,李桓獻跑了,那麼容雲峰、梁文正、陶煤雄還殺不了嗎?
尤其容雲峰,竟然當眾罵她!
李桓獻不是說定國公不能殺朝臣嗎?她殺!
六部和內閣一聽,立即否決:“太后娘娘,容雲鶴大將軍如今在東部苦守邊境,此時斬殺他的家人,這不是擾亂軍心嗎?”
也有人反對殺豐州刺史陶煤雄:“若是他知道自己要滿門抄斬,定然倒向雲裳郡主。”
太后怒道:“若非李桓獻、容雲峰、梁文正一行人弄虛作假,朕怎麼可能叫那逆賊奪了兵權?”
“太后娘娘算計雲裳郡主和親、換幾位少將軍的時候,就沒想到諸多惡果嗎?”
“你們是想造反嗎?朕連處置逆賊的權力也沒有了?”太后瘋狂地把蕭千策推到前面,差點推倒在地,“陛下的話也不中用了?”
內閣大臣們看向蕭千策。
蕭千策穩住了自己的身子,惡劣地笑了笑,說道:“母后,朕沒親政,也沒有玉璽,您摔死朕也沒用。”
“你同不同意處決容雲峰、梁文正、陶煤雄?”
“母后,朕早上聽人說西南叛軍快打到大梁城了,離京城只有兩百里。母后不擔心亡國?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內鬥?您是為大陳,還是趁機報私仇?”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著蕭千策,怒道:“你說什麼?”
蕭千策無所謂地小手一攤:“朕說什麼母后會聽嗎?”
“逆賊勾結,妄圖顛覆朝廷,你竟然覺得朕在報私仇?”
“你沒聽梁世子說嗎?李桓獻、容雲峰、梁文正、陶煤雄,他們幾個沒參與奪兵權!你為什麼還要殺人呢?不就是容雲峰罵母后嗎?”
“你混賬!”太后脫口而出。
侍御史李先賢立即站出來:“太后娘娘,就算陛下尚未親政,他也是名正言順的天子,您無權咒罵陛下。”
大理寺卿海大人也站出來,奏道:“請太后娘娘控制自己言行,陛下是大陳天子,您就算是陛下親生母親,也無權責罵陛下。”
“這是朝堂,是在議論國家大事,臣覺得陛下英明睿智,當前要事是抵擋叛軍。”
……
眾臣都支援蕭千策,太后連連冷笑。
“若朕一定要殺容雲峰呢?”太后孤注一擲地道,“朕不僅要殺容雲峰,還要派兵討伐逆賊梁幼儀!”
御史大夫任國榮第一個站出來反對:“臣覺得不妥!”
自從黃德勝死後,幾乎全大陳都在歌頌黃德勝,史官在史書上也為黃德勝寫下濃重的一筆,任國榮羨慕極了。
“太后娘娘,不要再錯下去了。”任國榮尖銳地指出,“俞成忠的高山軍兵臨城下,太后娘娘難道真如傳言所說,準備鑿開濁河大堤,水淹天奉城?”
徐尚書也很想知道:“太后娘娘,這是不是您的打算?”
“那是謠言,逆賊造謠,你們也信?”太后發怒,“今兒我們把話說清楚,容雲峰,必殺!雲裳,必討伐!”
大家頓時炸了——
“太后娘娘,您說水淹叛軍是謠言,總要拿出來抵擋叛軍的辦法,平息謠言!”
“太后娘娘,京城已經有一成的百姓逃走了。再不拿出政策,跑的人更多。”
“容雲峰全家抄斬,容雲鶴必反!”
“不能逼雲裳郡主造反,我們要先把眼前事處理了,再興兵北伐。”
……
梁知夏看大家都反對太后,氣得大吼一聲:“你們吵什麼吵?有本事你們去抵擋叛軍!”
朝堂安靜了一瞬,任國榮再次出口:“鎮遠將軍,百姓養你們那麼多年,你倒是去抵抗啊!武官安邦,文官治國,大陳有難,你把三十萬大軍都丟了,在這裡狗叫什麼?”
“你罵誰是狗?”
“本官就罵你是狗,怎麼啦?”
任國榮一蹦三尺高,“你們定國公府端的是十分無恥!手握三十萬大軍,不抵抗,五名少將軍都被活捉,還割讓國土去救回兩人來。
雲裳郡主為何要反?還不是太后娘娘欺騙她去和親?就為了換回你們幾個廢物!
現在倒好,為了給你們出氣,叛軍兵臨城下太后不管,卻要殺忠臣!派兵千里奔襲,只為你們這幫廢物討伐雲裳郡主!
那邊有三十萬兵馬,朝廷千里奔襲有幾分勝算?大陳還能派出三十萬大軍嗎?大陳的糧倉裡還有糧嗎?
這不是拿大陳開玩笑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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