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跑了,梁景湛也沒讓追,這種事最好的處理就是漠視,不然,越描越黑。
梁家將回京的訊息,在大街上傳遍,早有府裡的下人告訴了柳南絮,說國公爺、世子爺回府了。
柳南絮令人速速把各個院子收拾好,準備好溫熱水,給爺們沐浴。
她帶著一府的丫鬟、僕婦、小廝在門口迎接。
看見梁景湛的馬車過來,她顧不得別人的目光,撲過來,掀開車簾,看見梁景湛坐在馬車裡,正不善地看著她。
她立即趴在車簾前,哭得悽慘:“爺,你終於回來了?”
梁景湛扯出一個微笑,點點頭,說道:“讓夫人擔心了。”
月梅月蘭架起來她,勸說道:“世子爺一路辛苦,趕緊安排休息吧?”
馬車進了府,梁景湛、梁景言都被人帶去各自的院子,沐浴更衣。
梁景湛回到自己的韶光院,柳南絮跟了過來,看到梁景湛癱瘓,又痛哭一場。
梁景湛在浴池裡泡著,屏退其他人,叫柳南絮過來伺候他沐浴。
柳南絮看著梁景湛手腳已經有萎縮之相,又落淚:“爺受苦了。”
“不苦!夫人在府裡受累了。”梁景湛手腳都沒用了,只能用眼睛觀察柳南絮,總覺得她的肚子,鼓了些。
柳南絮一邊哭一邊給他洗擦,浴室裡的熱氣升騰,她有些喘上不來氣。
對梁景湛說:“爺,妾身剛剛哭了一會兒,有些氣悶,先在門口喘一喘?”
梁景湛點頭,立即喊道:“徐長雲。”
徐長雲是他的長隨,就算出徵也一直跟著他的。
喊了一聲,他忽然住了口。
四個月前在大青山被劫,徐長云為了保護他,被那個匪賊殺了。
他又喊門口的小廝:“去,把百益堂的辛郎中叫來,給夫人瞧一瞧。”
柳南絮說道:“妾身不要緊,只是這浴室裡氣悶,出去喘喘就沒事了。”
梁景湛忽然陰惻惻地說:“夫人還是瞧瞧吧,為夫放心不下。”
柳南絮心裡突突了一下,微笑著坐在池邊的椅子上,點點頭:“好。”
一邊吩咐門口小廝給梁景湛擦洗,一邊給門口的月梅使眼色,月梅知意,立即往外走。
梁景湛一直盯著柳南絮,此時看月梅往外走,他忽然出口:“月梅,這奴才手腳粗笨,你來給爺沐浴。”
月梅低著頭,眼睛側看柳南絮,也沒敢亂動腳步,趕緊過來給梁景湛沐浴。
不多久,小廝跑回來,說道:“世子爺,辛郎中,他不在了。”
“不在了?什麼意思?”
“百益堂的人說,天奉城傳言西南叛軍要打過來了,郎中紛紛請辭,都離開京城了。”
小廝說的是實話,百益堂的人確實是這麼說的。
柳南絮覺得心中悶氣越來越強,實在撐不住,她便自行到門口呼吸新鮮空氣。
與梁勃發生那個事後,她一直恐懼,尤其注意自己的月事兒,誰知四月真的沒有來。
她沒敢叫府醫看,更不敢叫御醫,於是戴了面紗,偷偷去了百益堂,看的正是辛郎中。
辛郎中診脈後,告訴她:“夫人,你有孕了。”
她如遭雷擊,急忙問:“辛郎中,您能確定這胎坐多久了嗎?”
“從脈象看,月份尚淺,月餘。”
柳南絮一顆心掉到底,月餘,不消說了,肯定不是梁景湛的。
她腿腳發軟,立即拿定了主意,對辛郎中說:“這個孩子,我不想要,能不能幫我開一副墮胎藥?”
辛郎中說:“夫人,墮胎最是傷身,您可千萬想好了。”
柳南絮哪裡還需要思考,墮胎,必須墮胎。
辛郎中看她態度堅決,便說:“墮胎等同殺生,夫人您想好了?”
柳南絮再三肯定。
辛夷便鋪紙提筆,寫下墮胎方:歸尾、紅花、丹皮、附子、大黃、桃仁、官桂、莪術各五錢……每服三錢,黃昏一付,半夜一付,五更一付。或一付即下,不必再服……
藥方開好,叫柳南絮在旁邊稍等。
辛郎中立即叫後堂的人去查:“此人雖戴著面紗,但是她衣衫華貴,定然非一般夫人,速去查她身份。”
墮胎雖然是病人的要求,但權貴之家,夫人私自來墮胎,常有夫君、公婆上門來大鬧的,醫館常常吃不了兜著走。
後堂的人立即追查跟蹤,查出是定國公府的世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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