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小心!”
目視木安離去後,周泰也帶著剩下的九名禁衛準備前往邊境,卻見劉坤帶著幾名民兵攜著一名年輕災民快步朝他奔了過來。
“將軍留步,剛剛在救助災民時,無意中聽到了一個訊息,在下覺得事情有異,特來向將軍稟報。”
周泰勒住馬匹,沉聲道:“鎮長請說!”
劉坤道:“這名小兄弟來自東漓河西北岸的平懷村,據他所說,此次東漓河突然泛難,有可能是人為所致!”
周泰神情一凜:“小兄弟貴姓?為何有這種想法?”
年輕災民一臉的頹喪之氣,聞言組織了半天語言,才緩緩開口:
“將軍,小的名叫孫寧,居住在東漓河邊,平時以打漁為生。
大約在一個半個月前的十五之日,我因吃壞了肚子,在大約丑時之間,到河邊草叢中大解,無意中聽到有人發生了爭執。
聽他們大概的意思,是要遵某人的命令,在北邊截斷東漓河的水脈,以此引發災難。
但是其中好像有些人不同意,雙方爭執了很久,最後不了了之。
我本也不以為意,東漓河如此廣大,想要截斷水流根本是無稽之談,卻沒想到在平靜了一個月後,便突然發生了水災泛難之事。
小的...小的悔不當初啊!如此大的事情,就算是懷疑,也該向鄉親們警示的!”
說到最後,孫寧已經泣不成聲。
劉坤低聲解釋道:“孫兄弟所在的平懷村是水災泛難的重災區,家中除了一名老人外,其餘人都在這場災難中喪生。
那名長輩也在前天,因年歲已高,不治身亡。”
周泰眼神凜冽,殺意陡生:“孫兄弟,可有聽清楚是要遵誰的命令?”
孫寧抹著眼淚,搖搖頭:“沒有,不過其中一人的聲音我很是熟悉,好像是水軍的一員。”
周泰眉頭緊皺:“你是怎麼聽出來的?”
孫寧道:“小的說過,小的平時以打漁為生,少不了會在江上遇到訓練的水軍將士們。
若我沒有聽錯的話,那人該是水軍中的一名軍侯,名叫宋強。
我之所以對他印象深刻,是因為此人不同於我遇到過的其他水軍將領,經常對我們這些漁民吃拿卡要,大家都不喜歡他。
但高將軍手下的將領好像很久都沒出來訓練過了,大家投訴無門,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高將軍?可是水軍將軍高林?”
“是的,高將軍手下的將士對我們這些漁民倒是極為友好,有時還會幫我們一起撒網捕魚。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三個月前就很少看見他們了。”
原來如此!
周泰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後即道:“小兄弟,我正好要到水軍上任,若你再見到宋強時,可能比對出來?”
“當然可以!”孫寧沒有猶豫,本是頹廢無光的眼中甚至浮起一股深深的仇恨,“只是,光憑聲音,恐怕宋強不會認!”
周泰淡淡道:“無妨!只要是心懷不軌之徒,總會露出狐狸尾巴的。
而本將的上任,將會是點燃他們內心不軌的導火索!”
來之時的路上,他就已經稍稍分析過兩大將領的情況。
兩人總領東漓河邊境軍事十幾年,不可能光憑國主風伏紀一紙命令,便把手中的掌軍大權拱手相讓。
說罷,他朝劉坤抱拳道:“劉鎮長,事不宜遲,我先走一步。這些災民就交託給你了。
關於此地之事,我也已經讓人回去稟報王上,相關的賑災款項以及人員,應該很快就會到來,請放心!”
劉坤朝周泰深深一拜:“多謝將軍不辭辛苦,違背王命在此逗留許久,劉坤代全體災民向周將軍致謝!”
“不敢,我乃王上臣子,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告辭!”
周泰放聲一笑,攜著孫寧與九名禁衛,快速上馬離去。
“恭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