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蒼蒼的山谷中。
一座僅有一百來戶居民的村莊坐落於此。
秋風煦陽下,村中無論男女老少,皆出來收割今年的收穫。
間或有牧童的笛聲與村中僅有的一頭耕牛叫聲交織在一起,聲音飄到了剛剛到來的姜維一行人耳中。
眼前所見,如同油畫一樣,靜謐,安詳。
“村子雖小,倒如世外桃源一樣!”
看到眼前場景,姜維眼神微微閃動,臉上不自覺浮起一絲笑意。
“這無敵與那陸綱人呢?”燕赤松四處張望,並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
華生下了馬,觀察著地面的馬蹄印痕跡,笑道:“估計早到村中去了,也不知道誰贏了!”
“那還愣著幹什麼,進去看看啊!”燕赤松迫不及待就想進村,卻見姜維抬起了手。
“都下馬吧!牽著進去,以免引起村中百姓的恐慌與敵視!”
“是,還是將軍想得周到!”
一眾將士聞得姜維之言,肅然起敬,紛紛下馬,跟著姜維步入村中。
果然,一行人剛剛進入村中百姓的視線中,便引來一陣恐慌議論之聲。
“不好,那狗官胡悅與唐耳的匪軍又來了,快通知村長!”
“狗日的,今年怎麼來得這麼早?稻子都還來不及收割呢?”
“當家的,別說了,他們看過來了......”
看到禁衛軍到來,百姓臉上沒有絲毫崇敬之意,反而充滿了敵視厭惡,還有恐懼。
將士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看到眼前一幕,心中不免黯然又憤慨。
之前所見的桃園畫面,在一眾百姓的竊竊私語中,如同被揭開了遮羞布,逐漸破碎。
華生低聲道:“也不知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讓百姓如此敵視我東華官軍!”
燕赤松淡淡道:“之前那陸綱不是說過了,這裡最大的問題不是匪患,反而是官軍。”
“哼!我倒要看看,今天會發生什麼!”華生秀氣的臉上也滿布怒氣,讓他多了絲男子氣概。
很快,一名飽經風霜,面容黝黑的老者在眾人的擁簇下,快步上前,垂眉卑微。
“哎呀呀,官爺,今年怎麼來得這麼早,往年不都是晌午時分才到的嗎?我們現在才剛剛開始收割,東西都還沒有準備好呢!官爺請擔待!”
說完,老者顫微微的從懷中掏出一個洗得發白的錢袋,就想遞給姜維。
姜維輕嘆一聲,輕輕推了過去:“老人家,你是這裡的村長?”
老者見對方不收,臉上浮現出極度的恐慌,連忙道:“官爺,您別嫌少,就是請各位官爺們喝點茶,沒有其他意思,該給的八成收成我們絕對會給的!”
說著,他又把錢袋遞了過來,握著錢袋的手不斷顫抖,似乎姜維不收,他就不收回去。
聽到竟然要上交八成收成,姜維眉頭緊鎖,雙手把老者的手握住,沉聲問道:“老人家,上交了八成,你們如何過活?”
老者一怔,見對方屢次不收銀子,現在問話的語氣態度也跟以往不同,不由得抬起了頭,這才發現此次來的官爺與以往見到的不同。
是個陌生面孔!
“這......”老者有些遲疑。
這時一聲呼喊把眾人的注意力移了過去,“將軍,你們怎麼才來!”
楊無敵那熟悉的大嗓門傳得整座山谷都產生了迴音。
“嘿,無敵,你去哪裡了?叫爺爺了嗎?”
華生見不得眼前的壓抑氣氛,見楊無敵出現,連忙大叫一聲,引得眾禁衛放聲大笑。
有老兵絲毫不在意楊無敵僵在原地,黑如鍋底的神情,放聲嗤笑:“看出來了,肯定叫爺爺了,可惜沒人賭你贏,否則就有人該洗半個月衣裳了!”
楊無敵勃然大怒:“什麼,你們竟然還敢賭?將軍,我要舉報他們,無視軍中法紀,每人當打三十軍棍!”
燕赤松乾咳兩聲:“將軍也「說」你該輸了!”
這裡,他甚至著重強調了「說」這個字。
楊無敵自然明白其中的含意,臉上頓呈尷尬之意。
陸綱不知何時換了一身粗布麻衣,手拿斧子出現在楊無敵身邊,見眾人談起這個話題,撇撇嘴道:“諸位,我才沒那麼小氣,他輸歸輸了,總不可能真讓他叫爺爺。
就是讓他幫忙,幫我們在山谷的另一邊砍些樹木罷了!”
姜維有些訝異:“為什麼要砍樹?”
陸綱回道:“我們村因為地處狹小的山谷內,可耕種的土地不多,因此我一直想把山谷另一邊的一小片林地修整出來,看看能不能種植點東西。
不過那裡的樹木極為堅硬,我們努力了兩年,才砍了數十棵,才想著讓他幫著試試。”
姜維微微頷首:“效果如何?”
陸綱臉上浮起一絲興奮之意:“他實力不錯,砍伐的速度極快,才那麼一會兒功夫,就完成了我們兩年才完成的事。
但我估摸著你們也該到了,就帶著他回來了。
不然光憑他一人,一天一夜估計就能把那裡的樹木荊棘砍完。”
姜維輕笑一聲:“既是如此,便讓我們的人幫忙吧!來人,這邊留下50人,其餘的人都到那邊幫鄉親們砍伐樹木,有什麼需要的,也一併幫了!”
“是,將軍!”
陸綱一怔,內心浮起一絲感動,“將軍,這會不會不太好?”
姜維搖搖頭:“無妨,你就讓人帶他們去吧!反正現在也無事!”
“好,多謝將軍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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