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蓉捂著鼻子,嘴角卻勾起一抹笑意:“二叔,你也看到楊逸的本事了,現在還質疑他嗎?”
曾仲達臉色陰晴不定,死死盯著地上的血珠,硬著頭皮嘴硬:“哼,這點小把戲普通中醫也能做到,不過是碰巧治好了他的隱疾,還無法證明他用的是伏羲九針!”
“好啊。”楊逸挑眉,慢悠悠地又捏起一根銀針,“那就再扎第二針,我無所謂,你們喜歡看,我就多露兩手。”
“別!別紮了!”曾天豪嚇得連連後退,臉都白了,“這針太遭罪了,你去扎別人吧!”
第一針就又尿又血,第二針指不定要出什麼洋相,他可不想再受這份罪。
“沒出息的東西!”曾仲達狠狠瞪了兒子一眼,語氣兇狠,“讓他扎!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怕個屁?他還能扎死你不成?”
曾天豪被父親瞪得不敢再反抗,只能哭喪著臉對楊逸說道:“那……那你下手輕點,別太疼……”
楊逸懶得理他,指尖捻著銀針,冷聲道:“把鞋和襪子脫掉。”
曾天豪一愣,滿臉懵圈:“脫鞋?幹嘛?”
“別廢話,讓你脫就脫。”楊逸語氣不容置疑。
曾天豪心裡發毛,卻不敢違抗,只能慢吞吞地解開鞋帶,脫掉皮鞋。
剛一脫鞋,一股比尿騷味更衝的酸臭味就瀰漫開來,像是發酵了半個月的臭鹹魚,混雜著屋裡的尿騷味,形成一股極具攻擊性的氣味。
“咳咳……”曾老爺子被這味道嗆得連連咳嗽,連忙用手扇了扇。
曾蓉更是手忙腳亂地推開窗戶,又拉開房門,急聲道:“快通通風,這味兒也太……”
“你個臭小子!”曾仲達又氣又窘,指著曾天豪的腳罵道,“幾天沒洗腳了?身為曾家的人,怎麼一點都不注意個人衛生!丟不丟人!”
“爸,我是汗腳啊!”曾天豪委屈得不行,“一天不洗就臭,是他非讓我脫鞋的,我有啥辦法?”
他現在真恨不得讓曾仲達過來替他挨針。
自己明明都這麼配合了,怎麼還得捱罵?
楊逸皺著鼻子往後退了半步,連他都覺得這味道有些上頭。
他強忍著不適,目光落在曾天豪小腿外側的足三里穴上,眼神陡然變得銳利:“別怕,第二針不疼,就是有點‘提神’而已。”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抖,銀針已如流星般射出,精準地刺入穴位。
這一次,曾天豪沒感覺到預想中的劇痛,卻突然像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冰水,渾身汗毛唰地豎了起來。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眼前瞬間閃過無數扭曲的黑影,耳邊彷彿響起淒厲的哭嚎,像是有無數冤魂在拉扯他的四肢。
“啊!鬼啊!”
他突然抱著頭瘋狂尖叫起來,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渙散空洞,像是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
他嚇得連連後退,咚地一聲狠狠撞在牆上,隨即順著牆壁滑坐在地,雙手死死抓著頭髮,身體抖得像篩糠,嘴裡不停唸叨著:“別過來……別找我……我不是故意的……”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屋裡所有人都愣住了。
曾仲達最先反應過來,衝過去想拉兒子:“天豪!你怎麼了?醒醒!”
可曾天豪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沉浸在恐懼中,嘴裡胡亂喊著,甚至還抬腳踹向父親:“滾開!別碰我!”
“小崽子!你對他做了什麼?!”曾仲達又驚又怒,轉頭怒瞪著楊逸,“你是不是想害死他!”
楊逸收回銀針,面無表情地解釋:“伏羲九針第二針‘清心’,能照見心魔。他這是被自己做過的虧心事嚇著了,跟我沒關係。”
“你胡說!”曾仲達怒吼,“我兒子怎麼會有心魔?肯定是你搞的鬼!”
“是不是搞鬼,你們馬上就會知道。”楊逸看向縮在地上的曾天豪,揚聲道,“老實交代吧,你都做過什麼虧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