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掃過林雨晴顫抖的指尖，又落在顧瑩瑩糾結的眉間，一種勝利的快感從胸腔蔓延開來。
“瑩瑩你說好太對了，終於有人願意說真話了。”林淺的聲音帶著蜂蜜般的甜膩，卻藏著鋒利的玻璃渣，“家裡從沒有人這麼為我說過話，你是第一個。”
原本看著林雨晴難過崩潰的樣子，內心愧疚開始不安的顧瑩瑩在看到林淺望著自己滿是感激的模樣，她突然就覺得自己做的好像也沒有錯。
是的，他說的沒有錯。
雨晴就是在害怕，就是怕林淺奪走她的一切，所以表面大方，背地裡實際上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
因此她想要林雨晴大大方方的，不要這樣做一些手腳。
相比較起來，她更喜歡林淺的態度。
林淺不喜歡林雨晴，所以很直白地表現了出來，從沒有藏著掖著。
她相信以林淺的性格，如果林雨晴能夠跟她攤開說清楚，不是像現在這樣總是以一副虛偽的態度跟她周旋的話，林淺也不會總是話中帶刺的。
畢竟她覺得沒有人會一直想要有一個敵人的。
顧瑩瑩這般天真，又純粹地想著。
卻是不知道，如果所有人真的能夠像她這樣想的話，這個世間就沒有那麼的恩怨情仇。
林淺知道顧瑩瑩的性格，而林雨晴更是知道。
所以她明白，當顧瑩瑩憂鬱地皺著眉頭看向她，企圖讓她做自己的時候，她便清楚，對方是站在了林淺的那一邊。
林雨晴的呼吸幾乎停滯，耳邊只剩下血液奔湧的轟鳴。
多麼可笑，她跟顧瑩瑩起碼四五年的朋友，而林淺呢？
她跟顧瑩瑩不過是第二次見面！
第二次！
她無聲地重複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痛卻遠不及胸腔裡翻湧的窒息感。
第二次見面，相處不到半個小時，可對方卻讓顧瑩瑩倒戈！
這算什麼？
這算什麼？！
林雨晴瘋狂地在心中吶喊，她的嘴角抽搐著，想笑，卻只擠出一個扭曲的表情。
“瑩瑩，你也要被她搶走嗎？”這句話卡在喉嚨裡，像一把刀，割得她生疼。
就在情緒即將決堤的瞬間，林雨晴猛地咬住舌尖，尖銳的痛感讓她驟然清醒。
不，她不能失控。
林淺正等著看她崩潰，等著她像個瘋子一樣歇斯底里，好讓顧瑩瑩徹底倒向她那邊。她絕不會讓林淺如願！
深吸一口氣，林雨晴緩緩鬆開攥緊的拳頭，指尖的顫抖被她強行壓下。
她抬起頭，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完美得體的林家大小姐，永遠不會失態。
“瑩瑩。”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
她靠近顧瑩瑩，伸手輕輕握住對方的手腕，指尖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懇求。
她的目光水潤，像是蒙著一層薄霧，讓人忍不住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