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推開寢室的門,為桑餘送上一碗玫瑰羹湯。
桑餘拿起喝了一口,才將避子藥的苦澀壓下去。
“娘娘,你可是真心要與太皇太后聯手?”
桑餘目光勾了勾唇:“你也覺得不牢靠,對嗎?”
雲雀點頭。
“誰不知道太皇太后與陛下水火不容,她怎麼可能為了陛下專心理政就答應送姑娘出宮?”
“是啊,竟還費盡心思保住我身邊之人?連我一起直接殺光了,不是更順手嗎?”
桑餘放下羹湯,擦了擦唇角。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機會。我不會全信她的,關鍵時刻,只能靠自己。”
桑餘在宮裡輾轉摸爬十多年,她不信能夠把政三朝的太皇太后,會大費心思幫她。
就算她沒有選擇權,那她也絕不會輕易任人利用。
——
祁蘅近來心情很好,登基半年,他已經拿回了許多政權。
再過不到一年,揚州的官鹽官礦、西北的軍務,以及西域疆土,也會徹底到他手中。
讓他開心的,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桑餘近來也很聽話,不管是在相處中,還是在……龍床上。
他食髓知味一般,對外宣稱政務繁忙不翻牌子,卻日日都在熄了燈後來紫宸殿。
一隻手於黑夜中纏上腰肢,桑餘驚醒,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姊姊,可想我了?”
桑餘皺了皺眉頭,這稱呼叫的她耳朵發燙,頓時紅了一整張臉。
“陛下,別胡鬧……”
祁蘅抱緊了她,去親她的耳朵:“怕什麼啊?姊姊,這麼燙……許久沒這麼叫你,如今這般,你可是喜歡我這樣叫你?”
桑餘不知道一向腹黑陰冷的祁蘅怎麼一到床上,就開始沒個正經。
不知從哪裡學的這些登徒之言,浪蕩不堪。
或許是誰侍寢之時教給他的,他回過頭用在了自己身上。
桑餘壓下心中的噁心,說道:“臣妾沒有……”
“阿餘不必怕,你就當作我是與你露水情緣的情郎,不是什麼皇帝,這樣可好?”
桑餘捏緊了拳頭。
她第一次知道祁蘅還有這種在床榻上演畫本子的癖好。
祁蘅的手也沒停下來,桑餘隻能忍受。
她這些時日已經學會了怎麼在床榻上少受些苦頭,學會了如何迎合祁蘅才會早些結束。
祁蘅本來也沒有病態的心思,不是每次都想弄出一身傷。
桑餘迎合,他很滿意,卻也更加慾壑難填,整日都在攀想。
他從前聽夫子教誨,成大事者,絕不可玩物喪志,可他對什麼都拿捏的遊刃有餘,除了在想桑餘這件事上。
意識模糊間,桑餘盤算著日子,問道:
“七日後,就是陸貴妃入椒房的日子了吧……”
到時就是她離宮的日子。
忽然,祁蘅的吻停了下來。
“問這個做什麼?”
桑餘睜開眼看過去,方才祁蘅眼中的情慾此刻褪的一乾二淨,有些意興闌珊。
桑餘以為是在這時候提了祁蘅心愛的女子,壞了他的興致。
可又怨不得她,他這麼喜歡陸晚寧,直接去找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