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寧對他百依百順,說不定,不管祁蘅想演什麼畫本子,都會陪他一起。
演的不知天地為何物,把她忘得一乾二淨是最好。
祁蘅的確沒興致了。
他這幾日唯一的一件煩心事,便是七日後要寵幸陸晚寧。
他心裡想著桑餘,便不想寵幸她人,可桑餘卻又在他身下提別人,掃他的興。
祁蘅推開了桑餘,起身,將中衣套在了身上。
修長的薄肌在月光下若隱若現,身影銳利。
桑餘見他去掌燈,慌忙也套上了自己的衣服。
掌了燈,自己這一身恥辱的傷痕就又會曝光在他眼前,被他嫌棄與折辱。
桑餘不愛他,可也不想再被那樣的眼神嫌惡。
燈火漸漸明亮,祁蘅回頭看了一眼桑餘,她正抱著被子,坐在一片隱隱綽綽的紗簾後,臉上還帶著緋紅滾燙。
祁蘅一怔,頓時氣消了大半。
他又坐了回來,往床上丟下一個錦盒。
“今日朕來,還給你帶了東西。”
他似笑非笑:“開啟看看,喜不喜歡。”
桑餘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可怕自己拒絕了,祁蘅又會惱怒,惱怒了就又會折磨她。
她只能緩緩開啟那個盒子。
是一對兒耳環,墨綠的翡翠,不甚華貴,卻秀麗溫婉。
“朕覺得很適合你,便帶來了。”
趙德全說,世間夫妻相愛,多不是倚靠壓迫和權力。
而丈夫喜愛妻子,便會給她送些珠寶首飾,增加情誼。
他一知半解,但還是學著,想對桑餘少些壓迫,再給桑餘送些什麼。
祁蘅又想到什麼,俯下身,湊近桑餘的脖頸,輕聲道:“阿餘的耳朵不經碰,也不經咬,敏感的很,以後就帶著朕給的珠子,就當朕時時刻刻陪著你。”
他看著桑餘,試圖在她的眼中捕捉到一絲半點的歡喜。
可是等來的,卻是桑餘平淡的謝了恩,將盒子合上,隨意放在了枕邊。
祁蘅眉眼頓時一沉,溫情消散:“不喜歡?”
這是祁蘅第一次給桑餘精心贈送禮物。
桑餘點了點頭,揚起笑:“臣妾很喜歡。”
祁蘅有些不滿,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沈康送你的東西,你當成活著的念想,朕的東西,你就收的這般不情不願。”
桑餘的指尖微微用力,攥緊,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
祁蘅為何總是在自己與他床榻上虛與委蛇的時候,提到她聖潔的師父。
這種時候的他們都髒透了,可怎麼也不該玷汙師父。
祁蘅覺得好笑:“怎麼不說話了?因為心虛嗎桑餘?”
桑餘深吸一口氣,伏法一般閉上眼,開口:“臣妾知錯了,臣妾現在就戴上……”
她準備伸手去拿盒子,可祁蘅卻先她一步拿了起來。
“既然這麼不喜歡,那就別委屈著戴了!”
祁蘅從前也給陸晚寧送過東西,但她收的時候滿眼歡喜,對自己更是愛意深重。
而不是桑餘這幅樣子。
彷彿戴上的不是耳墜,而是什麼鎖鏈。
自己堂堂九五之尊,天下共主,真是自討苦吃,才會放著那麼多妃嬪不要,非要跑來陪她。
“你不是問七日之後椒房之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