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斬秋被拉著進正廳的時候,第一次見到了她的生理學父親。
何知府端坐在主位,看見她的相貌時愣了一下,卻什麼話也沒有說。
宋斬秋被塞進屏風後面,外頭稀里嘩啦來了許多人。
“系統,我真要嫁?”
宋斬秋坐在屏風後面,不可置信地聽著外頭的嘈雜。
系統聲音悶悶的:“這次時間短任務重,也是有可能的。”
包辦婚姻害死人啊。
宋斬秋一想到又多了個未曾謀面的祁昀要對付,更頭疼了。
正廳裡的人都在打啞謎,你一言我一語卻聽不到什麼關鍵資訊,宋斬秋實在煩這些彎彎繞繞的,在屏風後撐著腦袋睡覺。
等她眯一覺醒,廳裡的媒人都走了,站在面前的,是她只見過一面的父親。
何知府長得一副清廉好官的樣子,眉間的皺紋很深,案牘勞形,他揹著手站在她面前。
宋斬秋臉上撐了一個紅印,一轉頭看見大太太在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站起來朝兩個人行了禮:“父親,母親。”
何知府點點頭,沒什麼笑意,眼底看不清情緒。
“秋姐兒如今也這麼大了。”他透過她看見從前那個女人,目光悠遠。
宋斬秋沒話說,甚至想在心裡翻白眼。
她打斷了這個虛情假意的父親自我感動式的緬懷:“父親,我的親事這麼急嗎?”
何知府聞言卻沒有回答,他一個眼神拋給了大太太,讓她解釋。
大太太笑了笑,握住她的手:“我與你父親本也想多留你在身邊幾月,巡撫大人那邊催得緊,可見是對你很滿意的。”
巡撫當然是知府的頂頭上司,這麼高攀的親事偏偏讓她來了,宋斬秋不由得開始猜想祁昀是個怎樣醜絕人寰或是荒淫無道的人。
大太太看了一眼何知府,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又繼續道:“我與你父親準備了嫁妝,必不會丟了知府的臉面,這個你儘管放心。”
“那祁三少爺什麼都好,就是身子弱些,不過藉著這點,咱們才有機會讓你嫁與他做妻子。”
“到了那兒,你也是有身份的,水漲船高,巡撫大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你的孃家人。”
大太太叭叭地說了許多,宋斬秋只接收了一句關鍵資訊:祁昀是個病秧子。
搞不好自己是過去沖喜的。
她皮笑肉不笑地謝過這對夫妻,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系統,我想逃婚。”
她走在青石磚鋪的道上,停柳跟在她身後。
宋斬秋一想到要和不認識的藥罐子成親就心裡膈應,哪怕是逢場作戲。
這成親有什麼用呢?她逃走了,等阿祟身上的封印一解,她說不定也能把任務完成。
“宿主,這個我無從回答。總部沒有給出明確指令,這或許就是這個任務的困難之處。”
宋斬秋嘆了口氣,她又想到從前在宋家的日子,現在舅母肯定在讓自己幫她畫花樣子。
她逃起來當然容易了,有瞬移的金手指,便是天涯海角這群人都找不到她。
可宋家一家人呢?巡撫這個官可不小,揮揮袖就能扇死一片螞蟻。
他們要為難宋家人何其容易?想起宋林疼愛地摸她腦袋的樣子,宋斬秋實在不忍心。
“系統,下個世界不要給我安排家人了。”
這種牽絆簡直像一張大網,這或許就是舊時代的囹圄吧,她也想不顧一切直接逃走,但人性讓她考慮了身後一家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