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說好。
回到房裡已然天黑,她今日一天奔波,累得不行。停柳鋪好了床,掩上門退了出去。
宋斬秋割斷了頭髮。
阿祟從窗的縫隙裡鑽入,旋身變作人形,站在宋斬秋屋裡。
想起今天的事情進展神速,宋斬秋面色舒緩了一些:“阿祟,過來。”
它翩然落在她的身側,像一隻素白的蝴蝶,翅膀帶著有毒的亮粉。
宋斬秋怎麼會不知道端尚道長是什麼意思。他沒辦法用術法壓住的鬼,就交給她約束了。
阿祟的感官很靈敏,它靠近她,在她的頸側舔了一口。
冰冷的唇舌,像冷血的蛇信,又像冬日遊走林間被冰封的樹枝蹭過脖子。
“秋秋,臭了。”
宋斬秋:?你才臭了。
“有,那個人的氣息。”
宋斬秋蹙起眉頭,側身躲開他。
“你聞到了誰的氣息?端尚道長嗎?”
阿祟垂下眼睛,點點頭。
被他的封印綁了二十多年,它一瞬間就能分辨出那個白鬍子老道的氣息,哪怕只有一縷,虛虛繞在宋斬秋周身。
它不喜歡她的身上有別人的氣息。
宋斬秋失笑,伸出青蔥般的手指點了點它的腦袋:“你是狗鼻子啊?”
阿祟順杆爬的本事見長,它攥住她的手,用那點溫暖蹭了蹭自己冰涼的臉頰。
“我是去找他了呀,他說,你幫他一件事,你的封印就能解開了。”
宋斬秋沒有抽回被他攥住的手,她伸出另一隻手,幫他垂落了幾縷頭髮撩向後。
循循善誘。
阿祟沒有立刻答應。
“嗯?你不想解開封印了嗎?”阿祟感官很敏感,宋斬秋溫熱的吐息,帶著一點淡淡的薰香柔柔撒在它的鎖骨處。
阿祟俯視著她的頭髮,她的頭頂有個小小的旋,髮質柔軟,燭火在她的發頂映出一個微弱的光圈。
“好。”
阿祟答應了。
它貪戀她的體溫,又想把她身上討人厭的氣息全部抹去,於是阿祟放開她的手,伸手把她攬進懷裡。
阿祟把她罩得嚴嚴實實的。
“我答應。”
宋斬秋拍拍它的肩,把端尚道長的條件講給它聽。
阿祟蹙起墨眉,眼底泛著一點不耐煩:“今晚,就可以。”
宋斬秋想把他推開,發現推不動,於是揪了一把他身後的頭髮:“你急什麼呀?以前那麼久不也過來了。”
一想到又要等五次日升日落它才能天天和她在一起,阿祟心裡就悶悶不樂。
阿祟不說話,它忽然想起那天,第二次見面,宋斬秋說給他燒了供奉。
它抱緊懷裡的溫軟,心想這才是它收到的,最好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