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懷刑,住手。”
宋斬秋迎上那把銳不可當的利刃,望進戚懷刑的眼裡。
他紅著眼,舉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趙魘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宋斬秋,就連手腕處的傷口都不覺得疼了,鮮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上,正如他此刻粘稠湧動的愛慾。
“趙魘,實時好感度七十五。”
聽見系統播報的那一瞬,宋斬秋明顯看見戚懷刑的瞳仁緊縮。
他也能聽見!
男人舉著劍的手頹靡地放下,他忽然露出一個苦笑,自嘲一般:“你果然沒變。”
戚懷刑眼裡的她露出一種讓人心驚的冷漠,他甚至分不清她擋在趙魘身前,是真心還是假意。
趙魘身後站著他的暗衛,他們看見他淌血的手,立刻就要衝上去將戚懷刑斬於劍下。
“趙魘,現在的你,不配和我爭她。”
戚懷刑冰冷的眼眸對上她身後的趙魘,後者卻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陰狠。
趙魘的手從後環住宋斬秋的腰,把她往自己懷裡按。
野獸般危險而曖昧繾眷的氣息附在宋斬秋的耳側,趙魘來得匆忙,渾身都泛著陰冷的氣息:“是嗎?她已經在孤懷裡了。”
戚懷刑渾身都滴落著雨水,他狀似無意地鬆了鬆手腕的袖甲,氣息危險而弒殺。
宋斬秋被趙魘死死箍在懷裡,動彈不得。
她伸手掰了掰腰間的手,冷言道:“陛下,請放手。”
趙魘自然不肯,反而更加箍緊了她的腰,蒼白的俊臉埋進她耳後的發裡。
他用氣音吹著她的耳朵,語氣哀求而沉溺:“你說不會離開我的……”
戚懷刑毫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袖甲落地。
門外忽然闖進許多商朝打扮的死士,袖箭飛射,直直朝著趙魘的心口而去。
護在趙魘背後的暗衛伸劍打偏了那枚淬了毒的袖箭,他們掀起藏了暗器的披風,一夥人在這狹窄而潮溼的地界纏鬥起來,混戰如沸水。
戚懷刑一把抓過宋斬秋的手腕,將人從趙魘的懷裡奪了過來。
趙魘懷中溫軟一空,眼前木窗忽然大開,戚懷刑抱著宋斬秋自二樓跳了出去!
身後戚懷刑的死士也通通退了出去,朝他疾奔而去。
趙魘當然不會允許有人把宋斬秋從自己眼皮子底下搶走!
他周身戾氣大漲,和方才軟言求愛的彷彿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宋斬秋被戚懷刑抱著跳下窗戶,這場景歷歷在目。寒風揚起她的發,臉靠在他精壯有力的胸膛上。
“戚懷刑。”
男人有力的臂膀環著她的腰肢,穩穩落地。他方才怕堅硬的袖甲硌傷她的腰肢,才將它們褪下。
宋斬秋抬眼看他,男人冷峻的眉目滿是決然,對她勢在必得。
她聽見他身後傳來趙魘陰暗而暴戾的威脅:“把她還給我。否則你死無葬身之地。”
戚懷刑置若罔聞,他的死士死死攔住趙魘,宋斬秋看見身後混亂的纏鬥,嘆了口氣。
“戚懷刑,不要和它抵抗了,你會被抹殺的。”宋斬秋面對偏執而極端的戚懷刑,第一次生出一種無所適從的倉皇。
一個極端的靈魂,和他偏執的愛戀。
戚懷刑卻執拗得不可轉變,他的聲線似乎都有些顫抖,忍過無數個沒有時間的混沌,他終於見到自己心心念唸的愛人,如何肯放手呢?
“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多在一起一分一秒,都值得。”
他看進她的眼裡,從宋斬秋的眼裡只看見不解和不忍。
她或許永遠都無法理解,但他不求她理解。
宋斬秋狠狠推搡他,卻沒辦法動搖他一絲一毫的決心。
“戚懷刑,你保留了靈魂碎片,以後我們就還有再見之日,不要再瘋了!”
宋斬秋蹙起眉間,心跳得極快。
她其實並不知道今後還有沒有再見的機會,但是她絕對不允許戚懷刑被抹殺。
對宋斬秋來說,存在就是最大的希望。
戚懷刑沒有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