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有人叩了叩門,宋斬秋正在洗臉,一手的泡沫。
“進。”
門外站著的,是那天將她從監禁室裡押出來的人。
他似乎是吳德的助理,帶著黑框的眼睛,瞧起來未過而立,謙和有禮,口蜜腹劍的型別。
他彎唇笑了笑:“宋小姐,吳教授說體檢安排在十點,請您去協助他。”
宋斬秋轉過頭去,衝乾淨了最後一點泡沫。
“走吧。”
她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頭髮也紮成一個利落的馬尾,看起來清爽了很多。
比昨天看起來有人性一些。
其實說起來,她怎麼不算一個野人呢?
一醒來腦袋空空,處在與人類群體全然脫節的情況,所有的一切都是現學的。
她跟著他到了研究所,那裡果然又圍滿了人。
他任何的動作,呼吸的頻率,乃至表情,都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研究方向。
宋斬秋蹙了蹙眉,對著一旁的吳德道:“就不能讓他們都走嗎?咬了人我不負責的。”
吳德看見收拾利落的她,晦澀的視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皮笑肉不笑道:“當然,只是觀察一下,檢查的時候會清場的。”
他作為這個專案的全權代理人,當然有讓所有人都立場的權利。
只是這麼多人圍著他的實驗體打轉,就連獲得過國際科研鉅獎的人也要對此地趨之若鶩,大大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一群人很快離開了現場,宋斬秋把頭髮放了下來,脫了鞋襪才往裡走。
雖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分辨出人與人的區別,但她儘量保持昨天的原樣,避免被他當然陌生入侵者。
白淵很顯然是暴躁的,每天一睜眼就是一群人盯著他看,還拿著黑乎乎的東西對著他。
他靠在角落,手上的紗布完好無損。
今天很乖,沒有亂打亂砸。
宋斬秋赤足踩在地上,行進間都沒有聲音,像貓兒一樣來到了他面前。
“嗨。”
白淵有些不耐煩地抬頭,看見她站在玻璃罩子外,只是似乎換了一層皮?
宋斬秋敲了敲玻璃罩子,後者起身朝她走來,在她面前盤腿坐下。
召之即來,有些像她養了一隻小狗。
白淵伸手觸上那層透明的牆壁,似乎在疑惑她為什麼不進來。
宋斬秋的手按上玻璃,周圍就氤氳出一層白霧。
她彎腰和他平視,彎唇笑了笑:“我今天進不去。”
“你想出來嗎?”
她指了指身旁,只見他眼神一亮,猛然站了起來,趴在玻璃上,望眼欲穿。
“白淵,實時好感度六十。”
宋斬秋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刷好感度。
其實這是合理的,白淵看到她的時候沒有攻擊欲,說明這個形態也繼承了此前的好感度,在此基礎上加,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系統沒打算接受,它淡淡的,聲音沒什麼起伏:“的確奇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