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斬秋和教母表達了感謝,教母看著兩人並肩而立的身影,神色露出幾分欣慰。
阿比索斯的路走得還不是很熟練,宋斬秋在側邊扶著他,步子不快不慢。
一路上,她都沒有和他說話。
宋斬秋的新家坐落海邊,拉開百葉窗,就能看見外面一望無際的海平面。
阿比索斯有時步子不穩,甚至還有些踉蹌,宋斬秋一言不發,只是穩穩地託著他。
他能感覺到她似乎生氣了。
而且不論他怎麼裝可憐,宋斬秋都沒有一點態度軟化的樣子。
“抬腿,進家門。”
宋斬秋的語氣非常冷淡,以至於阿比索斯都有些要哭出來了。
他沒有動彈。
阿比索斯看不見任何東西,但他能感覺到宋斬秋正站在自己的左邊,而面前似乎是她的新家。
“你生氣了。”
不是疑問句,是一個篤定的陳述句。
宋斬秋無視了他賣可憐的樣子,語氣平淡:“不進來的話,你就住在外面吧。”
阿比索斯立刻踏進了家門。
“砰!”
木門關上,屋內瀰漫著一點玫瑰的香氣,混雜著她的氣息,讓阿比索斯十分安心。
宋斬秋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取來了她一早備好的消毒藥箱,準備對他摔破皮的地方進行處理。
“你生氣了,可以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阿比索斯睜大了眼睛卻看不見任何東西,他只能目視前方,努力靠聽覺感受她的位置,只有這樣,他惴惴不安的內心才能稍微好受一點。
他長而柔順的頭髮泛著光澤,略有些凌亂地披在身後,失去聚焦的雙眼迷茫地睜著,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濃烈的悲傷。
魚,現在很慌。
他想起那些小朋友告訴他的故事,原來早有人魚和他一樣,嘗試與人類永遠相伴,可結局卻那麼慘烈。
不再被愛,是阿比索斯認為最恐怖的事情。
宋斬秋並沒有非常生氣,但是一想到阿比索斯放棄了在海中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就有些慪得慌。
她抿起唇,偷偷笑了笑,伸手拽過他幾根手指頭。
阿比索斯聽不見她回話,以為她已經生氣到極點。他眉間微微蹙起,正要哭時,指尖又傳來她溫暖的體溫。
消毒水碰到裸露的傷口有些刺痛,但阿比索斯一點也不在乎,他的聲音帶上哭腔:“秋,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生氣,我一定會改的。”
宋斬秋見這傢伙真要哭了,那雙灰暗的眼睛已經有些溼潤了,眼下也泛起可憐的薄紅。
她輕輕吹了吹他的傷口,語氣不悲不喜:“你用了自己的眼睛來換這雙腿,是嗎?”
她說著,輕輕拍了拍他的膝蓋。
阿比索斯害怕得幾乎要渾身顫抖起來,他握緊了她的幾根手指,輕輕地點了點頭。
阿比索斯恍然大悟一樣,眉眼間露出幾分討好的哀求:“你喜歡我的眼睛?那我、那我去找她,讓她把眼睛還給我,我用別的東西和她換……”
“阿比索斯,你其實,可以永遠做一條自由的人魚。”
她挽起他的褲腿,毫不意外,他的雙腿和他本人一樣,修長勻稱,肌肉線條流暢。
只是滿腿的青紫,有點影響觀賞。
她嘆了口氣,挑了幾處嚴重的傷揉了揉,後者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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