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盧峰,願為把總大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盧峰的聲音在堂中迴盪,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俺老白也一樣!”白彪那蒲扇般的大手“啪”地拍在自己胸膛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亦是單膝跪地,甕聲甕氣地吼道,“管他孃的上面派誰來當官!在這岩石村,俺只認秦把總!”
“我等只認秦把總!”
楊老六、孫三等人見狀,也齊刷刷跪了下去,神情狂熱,呼聲震天。
秦烈坦然受了眾人這一拜,這才擺了擺手,示意他們起身。
他走到盧峰身邊,將他扶起,目光掃過堂下每一張激動的臉,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振奮人心的力量:“都起來吧。不想當將軍的兵,不是好兵。跟著我秦烈賣命,自然不能讓你們白白流血。”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聲音陡然變得凌厲:“可這軍功,從何而來?這富貴,又從何處去取?!”
秦烈目光如刀,一字一頓地道:“殺韃子!”
“咱們跟韃子,有血海深仇!在座的諸位,誰家沒有親人死在韃子刀下?這仇,不能不報!”
“先前兩戰,你們也瞧見了,韃子並非三頭六臂,他們一樣是人,一樣會怕死,一樣會跪地求饒!他們能殺我們,我們,便更能殺他們!”
“報了血仇,再拿他們的腦袋,去換咱們的功名富貴!這,才是咱們邊軍爺們該乾的營生!”
一番話,說得堂下眾人血脈僨張,胸中那股被壓抑了許久的怨氣與殺意,盡數被點燃!
“殺韃子!”
“報仇雪恨!”
“建功立業!”
眾人振臂高呼,一張張黝黑的臉膛漲得通紅,眼中滿是嗜血的光芒。
秦烈雙手虛按,待眾人聲浪稍歇,他才繼續道:“只憑一腔血勇,那是莽夫。要想多殺韃子,要想活下來享受富貴,就得給老子往死裡操練!”
白彪一聽這話,立時來了精神,嚷嚷道:“把總說得對!您教那三人一組的法子,就他孃的好用!弟兄們配合著,那韃子根本近不了身!”
秦烈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只是開胃小菜,臨時抱佛腳罷了。如今黃居行那老狗死了,咱們時間寬裕,真正的操練,才剛剛開始!”
眾人聞言,皆是心頭一凜,神情肅然。
秦烈看著他們,話鋒再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但,今天不練!”
他聲音陡然拔高:“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今夜,弟兄們吃飽喝足,睡個好覺!明日,全堡慶功!”
“噢——!”
堂中爆發出一陣更為熱烈的歡呼。
秦烈看向白彪,下令道:“白彪,黃居行那老狗私藏的幾頭肥羊,還有咱們先前繳獲的肉乾,都給老子拿出來!再把他窖藏的好酒,一罈不剩地搬出來!明日,我要讓所有弟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得令!”白彪一聽有肉有酒,咧著大嘴,口水都快下來了,拍著胸脯保證道,“把總放心,保證辦得妥妥帖帖!”
秦烈又轉向盧峰,神色鄭重了幾分:“盧峰,你明日便啟程,將文書與那五顆韃子首級,送去小旗營。至於眾人的任命,等慶功宴上,我自會當眾宣佈。”
“卑職遵命!”盧峰躬身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