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六領命,不敢怠慢。
他連忙起身,悄然下山,朝著岩石村屯堡的方向疾奔而去。
城牆之下,連續三日的長棍突刺操練,已讓眾軍卒臂膀痠痛,卻也初見成效,招式間多了幾分凌厲。
今日,秦烈卻叫停了突刺,另有安排。
“韃子騎射冠絕天下,此言非虛。”
秦烈目光掃過眾人,“好在咱們這墩堡,城牆高聳,四周地勢崎嶇,小股韃子騎兵難以馳騁。眼下,咱們需應對的,更多是他們的步戰與弓箭。”
他話鋒一轉:“對付箭矢,除卻盾牌格擋,最好的法子,便是讓他們射不準!如何射不準?靠近他們,讓他們慌亂!”
秦烈腳步微錯,身形陡然變得飄忽不定,猶如林間遊蛇,在狹小空地間穿梭。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竟難以捕捉其準確方位。
“此乃‘蛇形走位’。”
秦烈收勢而立,氣息平穩,“以此步伐,配合身法閃避,可大幅降低被箭矢射中的可能。更能於亂軍之中,迅速穿插,與同伴結陣,圍攻韃子!”
“這……這步法,瞧著邪門!”
白彪瞪大了眼,嘖嘖稱奇。
秦烈不理會他的驚歎,繼續道:“三人一組,協同作戰,最忌各自為戰。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呼喝示警,往往不及。我再教你們一套‘手語’。”
他伸出手指,比劃了幾個簡單明瞭的動作。
分別代表“突刺”、“左移”、“右靠”、“後撤”、“佯攻”等意。
“這幾個手勢,務必熟記於心!臨陣對敵,以此為號,方能進退有據,配合無間!”
眾軍卒用心記下,只覺這手語雖簡,卻極其實用,心中對秦烈的敬佩又深了一層。
“盧峰,”
秦烈轉向盧峰,“堡中那些不堪用的廢鐵兵刃,都給老子集中起來,架起爐子,將它們熔了,打造成倒鉤!”
盧峰領命,當即帶人去翻檢那些平日裡棄如敝履的破銅爛鐵。
“這幾日操練下來,你們對長棍的掌控已略有長進,不至於胡亂揮舞,誤傷自己人。是時候給你們的長槍,裝上真正的殺器了!”
秦烈語氣沉凝。
時間,其實有些倉促。
秦烈心知肚明,一整隊韃子鷹師斥候無聲無息地消失,短時日內,或許還能以失蹤、迷路等藉口搪塞過去。
可日子一久,必然會引起韃子高層的警覺。他必須抓緊每一刻,將這群烏合之眾,儘快錘鍊成一支可戰之兵。
眼前這些人,無論是白彪這等悍勇之輩,還是那些新來的老弱,如今都是他秦烈麾下的人。
每一個,都是寶貴的戰力,折損一個,便少一分勝算。
“另外,”
秦烈又吩咐盧峰,“熔鍊之時,順便打製些小巧的鐵片,我有大用。”
秦烈準備打造袖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