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下岩石墩堡外的空地上,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刺!再快點!你們是沒吃飯嗎!”
白彪赤著膀子,古銅色的肌肉上掛滿汗珠,手中握著一柄新出爐的環首刀,正對著手底下那幫新兵蛋子咆哮。
王歆帶來的鐵匠,效率高得驚人。
短短數日,打鐵作坊便已初具規模,優先為白彪這支親衛隊換裝了三十把嶄新的兵刃。
新刀入手,削鐵如泥,白彪愛不釋手,操練起手下這幫新兵也愈發嚴苛。
三人一組的戰陣,被秦烈反覆打磨,如今已頗具雛形。
這些原先只會刨地的候補軍卒,現在眼神裡多了幾分悍不畏死的狠厲。
就在此時,堡樓上負責瞭望的軍卒,猛地敲響了警鑼!
“鐺!鐺!鐺!”
急促的鑼聲,讓整個操場瞬間安靜下來。
“有敵情!”
吳猛第一時間衝上堡牆,舉起千里鏡朝遠處望去。
只見北邊的地平線上,一縷煙塵正滾滾而來,看那架勢,約莫十餘騎。
“是韃子!”吳猛面色一凝,飛奔下牆,直衝秦烈所在的帳篷。
“秦把總!韃子來了!”
帳篷內,秦烈正盤膝坐在獸皮上,身前攤著一張簡易的地圖,上面用木炭標註著附近的地形。
聽聞韃子前來,他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只是緩緩睜開了眼睛。
“多少人?”
“十餘騎,看樣子是哨探。”吳猛沉聲回道。
操場上,那些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新兵,此刻都有些騷動,不少人臉上都浮現出緊張與恐懼。
韃子的兇名,早已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裡。
秦烈走出帳篷,抬頭看了一眼北方的煙塵,聲音冰冷得像淬火的鋼鐵。
“來得正好。”
他轉身,命令清晰而迅速。
“吳猛,你留守墩堡,點狼煙,但只點一縷,示警而非求援。讓另外兩座墩堡的人,全部潛伏,不許露頭。”
“是!”
“白彪!”
“在!”白彪扔下手中的刀,大步奔來。
“點齊你的親衛隊,跟我走!”
“楊老六!”
“六爺在!”楊老六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帶上你的岩石衛,從西側山道迂迴,帶上滑板,去黑風口給我布口袋。我不要你們殺人,只需將他們的退路堵死片刻即可!”
“得令!”
命令一下,整個墩堡立刻高效地運轉起來。
白彪吹響牛角號,二十名親衛隊員迅速集結,他們臉上帶著興奮與嗜血的光芒。
楊老六則帶著岩石衛的弟兄,扛著那些奇特的滑板,悄無聲息地從另一側消失在山林之中。
秦烈沒有走正門,而是帶著白彪的人,從堡牆一處不起眼的暗門魚貫而出,迅速沒入了堡外一片茂密的灌木叢中。
……
黑風口,是一處兩側高聳、中間狹窄的隘口,乃是通往下岩石墩堡的必經之路。
秦烈帶著人,早已在此設伏。
“都給老子把呼吸放勻了!誰他孃的敢在這時候掉鏈子,老子回去扒了他的皮!”白彪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警告著手下那些緊張得直哆嗦的新兵。
一名年輕的軍卒,臉色煞白,捂著嘴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秦烈瞥了他一眼,從懷中摸出一塊桂花糕,丟了過去。
“吃了它,甜的,能壓驚。”
那軍卒一愣,手忙腳亂地接過,看著手裡的糕點,又看了看秦烈冷峻的側臉,竟真的感覺腹中的翻江倒海平息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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