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吃就涼了。”
大概是她想的太過於深入,當她聽見賀之言的聲音時,這才發現賀之言不知何時來的,正姿態悠閒的坐在了餐椅上。
宋妍收了收情愫,坐在了他的對面,然後默不作聲的開始吃菜。
賀之言自然的為她添了一碗湯,將碗推到了她的面前。
宋妍看著面前這碗湯發.愣,似是想起了和賀之言為數不多一起用餐的時候,他總是會帶給自己一些讓人難以接受的事實。
“沒毒。”賀之言眼皮也沒抬一下,復而又為自己添了一碗,然後在這詭異的氣氛中,極為優雅的吃了起來。
他食慾向來不佳,這段時間又是昏迷的原因,他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然後拿起了紙巾擦了擦嘴角。
抬眼,宋妍面前的那碗湯分毫沒動。
他神色閃了閃,自知宋妍是因為白天發生的分歧所導致的。
宋妍說,她不希望顧淵死。
可他卻是從骨子裡散發著狠戾,告訴宋妍。
不可能。
是啊,不可能。
他不會養虎為患,也不會讓這個世界上出現第二個賀之言。
“如果你後悔了,我們可以解除聯盟關係。”賀之言緩緩起身,大概也是被她這個態度激的夠嗆,言語間的不悅已經非常明顯了。
宋妍頓了頓,抬眼看著他:“我沒有後悔,我只是在想你的傷怎麼樣了。”
賀之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宋妍的話題跳躍的這麼快。
畢竟從早上出院到現在,宋妍沒有過問他一句身體狀況。
他自知自己的身體素質,也一早就做足了準備。就像宋妍一樣,他們在這惡劣的生存環境中,利用技巧來保護自己是最起碼的事情。
這種小打小傷,他從未放在眼裡過。
只要不死,就都不是大問題。
可是當宋妍這樣問他的時候,他還是愣了愣,那身上的疼痛感,突然就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般,蔓延在了他的四肢百骸之中。
他從不怕疼,可是在這一刻,他覺得身子疼的厲害。
“是顧家的人動手做的嗎?”宋妍又問。
賀之言看著她好一會,似乎是在判斷著她是否知道了什麼。
“安茹乾的?還是顧元明?”她就這樣問著,然後仔細的盯著賀之言的瞳孔。
她很清楚的看見了在提到了顧元明的時候,他眼底微顫了一下。那不是一種恐懼的顫抖,而是憎恨到一種極致的顫意。
而這份憎恨是不能表達出來的,需要努力剋制。
然而這份恨意太難壓下,才會產出顫抖。
“看來你很想了解我啊。”賀之言為自己剛才那一瞬因為宋妍而產生疼痛的錯覺,瞬間被打破。
四分五裂。
他微微彎下腰來,抬手勾住了她的下顎:“可我覺得你現在所想的是怎麼解決我們之間的分歧,而不是窺探我的隱私。”
像是心底最陰暗處的一抹暴戾被挖掘了出來,他的眼中變得有些兇狠,那掐住她下顎的手,也在一點一點的用力:“選擇權在你,告訴我,是你死,還是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