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鮮于達帶著劉六來到獨孤無敵下榻的驛館。
獨孤無敵兩眼惺忪的不疾不徐的走了出來,打著哈欠。
“額恩啊,大早上的,啥事這麼急啊。”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接過早已分立周圍侍衛遞來的柳條,竹鹽,清水,開始漱口。
雖然已經做出選擇,但看獨孤無敵慢而不精的樣子,鮮于達開口諷刺道:“我觀獨孤兄面色慘白,頭重腳輕,晚上還是不要太過操勞,當心將來別人謀了祖宗也不知道。”
“蝸桿打兇,”吐出含在口裡的水,獨孤無敵開口道。“彼此彼此,達兄面色亦不甚佳,需不需要兄弟提供什麼秘方,只是看你這身材板。”
“你生”
“咳咳。”劉六假作咳嗽。
“你昨日的要求,我可以答應,我要風華還荒域諸君一個公道。”
“哦?”獨孤無敵又吞吐了一口。
“我要風華還荒域諸君一個公道。”鮮于達沉聲。
“你說什麼?”獨孤無敵側過頭來望著他。
“我要風華還荒域諸君一個公道。”鮮于達聲音又大了三分。
“再說一遍。”獨孤無敵認真的望著他。
“我說,我要風華還荒域諸君一個公道。”鮮于達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
獨孤無敵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自鶴衣中摸索著,取出一卷黃旨,扔向鮮于達。
“你昨天答應了,昨天就能給你,”獨孤無敵接著撓了撓頭髮,正了正頭型。“對了,裡面只有燕牧記得的人,他忘了的你要自己加。”
一陣茫然之後是難以置信,曾經以為要經歷千辛萬苦都不一定能得到的東西現在就在手中。只是早已備好的聖旨難道不時說明了一切早在對方預料之中,甚至只是拿來交易的籌碼。
如此輕描淡寫,這是被輕視了啊。鮮于達欲怒卻又無怒,他拉開聖旨,雙眼失神,只能依稀看到聖旨上好像有鮮于韋替四字。
“太輕了。”鮮于達輕輕開口。
獨孤無敵正對著銅鏡正衣冠,看他拉著御旨,開口道:“你小心”
便聽得撕拉一聲,御旨一作二分。
“太輕了,太輕了呀。”依舊是輕輕的語氣,但這次所有人都聽清楚了。
自知命不久矣,鮮于達突然覺得渾身一陣冰涼,是身涼,也是心涼。
十年含冤,十年罵名,先流血後落淚,一張黃紙便能換他們的心安理得,坐享這太平盛世。
看著漠然的少年,宇文溯想起來,燕牧說過,炎師是一隻有傲骨的軍隊,這樣一隻軍隊,要想為我所用,就要先打斷它的傲骨。只是他終究覺得這些東西不該自己多想,搖了搖頭,小聲嘀咕。
“狼和狗終究還是有區別的啊。不過。”
他的神情卻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就像春天花開躺在草地上嘴裡叼著草莖的小夥子,好像一切事已經與他無關了,又似乎是像在等待著一件事的發生。
鮮于達將兩截御旨隨意丟到地上,並無什麼扯碎的想法,現在他的內心十分平靜,猶如那折了翼停在路邊的蝶,杳無聲息。
“對了,劉叔,你昨天突然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北風軒,那邊傳來一份很古怪的情報,說一定要你親自過目。”劉六說著看了一眼若無其事的獨孤溯。
“北風軒,莫不是曾經的風鈴,有啥情報,說出來大家一起樂呵樂呵。”獨孤無敵不知從哪裡又抽出一把羽扇,輕輕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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