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垠的混沌虛空中。
一尊無比龐大的冰雕靜靜懸浮著。
散發著極致的寒意，令空間都幾乎凝滯。
而在冰雕周圍，一團團氤氳之氣緩緩流轉，彷彿在與什麼存在共鳴。
若是靠近，甚至能夠聽到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彷彿是源自混沌初開的聲音。
怪異，古老，亙古，高貴，卻又充滿冷傲與威嚴。
方圓億萬裡內的混沌法則碎片都瀰漫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霧。
冰雕之中，一條千萬裡龐大的原始古蛇正在沉睡。
暗金色的蛇鱗，在冰霜的籠罩下，散發著極為妖冶的神韻。
柳元沉浸在對冰之法則的感悟中。
在吞下那一份冰之法則本源的瞬間，柳元便感覺渾身都被凍得僵硬起來。
千萬裡龐大的身軀上瞬間被冰霜籠罩。
他的肉身僵硬了，血液幾乎凝固住了。
識海中無數的混沌法則，靈魂虛影，甚至《黃帝內經》演化的金色符文，彷彿在那一瞬間都凝滯住了。
就連他的神識也在那一瞬間，陷入沉寂之中。
他感覺自己已經死去。
肉身，血肉，靈魂，意識，全部都歸寂於混沌世界。
一股荒涼，死寂，森寒的氣息湧遍全身。
柳元看到了混沌初開的世界。
一片死寂荒蕪，看不出任何一方世界的雛形模樣。
彷彿只是一顆沒有殼的蛋。
突然在某一個時刻轟然炸開，綻放出極為璀璨絢爛的光華，將他眼前的死寂荒蕪徹底掃去。
光華照耀開來，無數充滿道韻的混沌法則碎片應運而生。
柳元的視線突然模糊，一切都不可見。
唯有一道混沌法則碎片清晰無比。
這道混沌法則散發著冷冽的寒意，所過之處，盡是冰霜，連虛空都能冰封住。
“這就是冰之法則本源！”
“冰之法則演化的路徑！”
柳元一雙蛇瞳死死盯著這一切。
他看到了冰之法則演化的過程，冰封一切的霸氣與冷酷。
甚至，他隱約感受到，冰之法則本源與其他混沌法則本源之間的對峙爭鋒。
咔嚓咔嚓！
虛空冰封住了，隨後徹底崩碎，整片虛空都化為一個大窟窿，徹底虛無了，不復存在。
連遊離其中的混沌法則碎片都隨之湮滅。
柳元震撼了。
要知道，混沌初開，最先誕生的便是這些混沌法則碎片。
可以說，每一塊混沌法則碎片，都是與混沌世界一樣古老的存在。
其存在，是混沌世界的基礎，是混沌世界演化的基石。
可以說，只要混沌世界不滅，混沌法則便會永恆存在。
可是現在，柳元竟然看到了混沌法則碎片湮滅。
而且還是被其他混沌法則本源給湮滅。
換言之，但凡一道混沌法則本源，是不是就能夠隨意湮滅其他混沌法則？
若是當真如此，那這無數混沌法則皆有本源，又如何分出高低？
若是假的，柳元看到的這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柳元陷入了困惑了。
“混沌法則本身便是大道之屬，將一條混沌法則修至圓滿，便能蛻變成一條大道。”
“而三千頂尖大道之下，必然有諸多旁門左道。”
“這些旁門左道是真是偽，是強是弱，並無定論。”
柳元腦海中瞬間浮現前世看到的一些典籍記述。
裡面一些內容初看晦澀朦朧，好似水中月，鏡中花，常人根本無法理解。
此刻結合自己的所見所聞，柳元只覺得茅塞頓開，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