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些有關修行的典籍，被柳元專門記錄下來，更是在識海中化作一輪輪大日，高懸在《黃帝內經》周圍。
其他任何記憶如今早就淡忘了。
即便此刻，這些慾念之光中浮現的畫面，柳元都已經無法回憶起來了。
而今生的那些畫面，柳元同樣無動於衷。
如果是之前，柳元可能會激動，甚至會幻想更多，甚至有一定機率沉淪進去。
可是，在經歷過空間魔神揚眉的意志鎮壓後，柳元早已認清現實。
他的實力，放眼如今的混沌世界，不過爾爾。
強，自然是有一定強度的。
可是，也僅限於在那些低等血脈的混沌魔神之中。
但凡混沌魔神血脈層次高上一等，柳元這一點實力壓根不夠看。
更不要說，還有空間魔神揚眉這樣的頂尖三千混沌魔神橫壓混沌世界。
他們的實力更是深不可測，無法直視，不可名狀。
柳元若是敢在這些強者面前出現，恐怕瞬間便會對方的氣息撕成碎片，屍骨不存，就連真靈與真血恐怕也無法逃脫。
而這些慾念之光中出現的畫面，簡直離譜。
其中竟然有柳元以十億裡的龐大身軀，將空間魔神揚眉按在地上猛錘的畫面。
柳元一個激靈，全身湧動出一陣寒意，讓他瞬間恢復冷靜。
柳元簡直不敢想象，若是這些畫面被揚眉知曉，對方恐怕真的會跨越無數空間，來斬殺他，順便將這尊不知死活的蜉蝣魔神一同磨滅。
“雕蟲小技！”
柳元冷笑。
下一刻，他周身的殺戮法則瞬間湧動。
極致的殺戮之意彷彿滔天血海一般，無邊無際，殺意沖天。
彷彿要滅殺混沌世界的所有存在。
轟隆隆！
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無盡的血氣從柳元身上衝出，直接將這些慾念之光衝散，化作一枚枚晶瑩的碎片，灑落在虛空中。
此刻，柳元渾身沐浴著無盡的血氣，瀰漫著凌厲的兇意，好似一尊滅世神魔一般。
尤其是他的一雙眼睛，暗金色中泛著猩紅之光。
每一枚蛇鱗上的眼睛都睜開了。
同樣泛著猩紅之光，數道混沌法則的氣息從其中瀰漫出來。
“死！”
只是一句話，無邊的殺意夾雜著數道混沌法則的氣息，便直接轟殺過去。
頃刻間，那些身軀不過千萬裡的蜉蝣魔神，便如同雨滴一般，失去生命氣息，嘩啦啦掉落，化作一片片血霧。
甚至，就連它們的真靈都在這無邊的殺戮之氣下，化為齏粉，不復存在。
只是，這麼一點損耗，對於整個蜉蝣魔神群來說，不過滄海一粟罷了。
蜉蝣魔神匯聚成一條星河洪流，依舊在前赴後繼地衝殺而來。
它們不畏生死，甚至感受不到柳元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
只是一味地送死。
“這些是眷屬？還是這一尊蜉蝣王魔神的分身？”
柳元猜測。
他也察覺到了其中的異常。
正常情況下，混沌魔神在面對身軀體型比自己龐大數倍的敵人時，便會失去戰鬥的勇氣，甚至直接被這股氣勢震懾而死。
可是，這些小型蜉蝣魔神，身軀不過千萬裡，卻能無懼柳元的八億裡身軀，而且就連送死都不怕。
實在是怪異！
“咦？”
突然，柳元發現，這些蜉蝣魔神身上都有一條淺淺的因果線在顫動。
因果線的另外一段，正是連線著那尊蜉蝣王魔神。
每一尊小型蜉蝣魔神隕落，它們身上的因果線便會斷裂。
而它們體內便會有一小簇生命之力湧入蜉蝣王的體內。
雖然每一尊小型蜉蝣魔神體內的生命之力極為微弱淡薄。
但是，量變引起質變。
無數尊小型蜉蝣魔神隕落，它們身上浮現出的生命之力匯聚到一起，竟然也如汪洋一般，浩瀚磅礴，甚至發出驚人的轟鳴聲。
“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這不是與揚眉培養無數修行資糧的方式一樣嗎？”
柳元呆住了。
他沒有想到，剛剛脫離了揚眉的危機，現在竟然又在一尊蜉蝣魔神身上看到了揚眉的影子。
這種掠奪其他混沌魔神身上的法則之力的手段，與揚眉何其相似？
不同的是，揚眉會讓那些資糧無限制成長，哪怕成長為頂尖的混沌魔神也沒有影響。
因為那些被選定為資糧的混沌魔神，無論如何也不是揚眉的敵手，甚至在揚眉手中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而這蜉蝣王魔神，卻像是在單純培養資糧一樣。
這些資糧一旦成長到一定程度，便會直接被其吞噬掉生命之力。
哪怕是這些資糧被其他混沌魔神斬殺，其體內微薄的生命之力，也會反哺回到蜉蝣王魔神身上。
看穿這一點後，柳元笑了。
他承認，這種手段的確不凡。
不管是思路，還是執行，對於一尊沒有感悟修行之法的混沌魔神來說，都是無可挑剔，也是最佳選擇，能夠讓它們在最短的時間裡，成長壯大，有自保的能力，在混沌世界中立足。
若是這些蜉蝣魔神遇到其他混沌魔神，說不定還有機會吞噬對方。
可惜的是，它們遇到了柳元。
這些蜉蝣魔神身上瀰漫的混沌法則氣息雖然凌亂，但是終究是以生命法則之力為核心。
可是，它們空感悟生命法則之力，卻沒有掌控生命法則本源之力。
而柳元不僅掌控著生命法則本源之力，更是在識海中孕育出一枚空間大道種子。
柳元神識微動。
剎那間，這一片混沌虛空中，浩瀚磅礴的生命法則之力如同受到呼喚一般，朝著他匯聚而來。
在他身邊演化成一個巨大的生命旋渦。
甚至，那些蜉蝣魔神身上的生命法則之力都在朝外逸散，湧入到生命旋渦之中。
“不可能！”
“你做了什麼？”
蜉蝣王魔神又驚又怒。
它扭動著十億裡的龐大身軀，無數條肢節瞬間蔓延開來，朝著柳元撲殺而來。
每一條肢節上，都流露著腐朽與死寂的氣息，剎那間，混沌虛空都黯淡下來了。
一股腐朽與死寂的氣息瀰漫開來，彷彿要將之這一片混沌虛空徹底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