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剎那間，混沌虛空爆發出璀璨耀眼的神光。
一股無比恢弘壯闊的氣息席捲開來。
彷彿是虛空破滅一般，整片虛空彷彿鏡片一般，顯化出無數道裂紋，隨時都有可能徹底崩碎。
只是最終卻依舊堅挺穩固下來了！
“還是太過勉強了！”
柳元無奈。
這尊魔神掌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太過龐大浩瀚，正面硬拼，他很難抗衡。
甚至，在混沌珠與生命之樹虛影的輔助下，他也無法勝過對方。
而這尊魔神的所有力量，都來自於無垠的混沌虛空。
只要混沌虛空一直存在，空間這個概念便一直存在。
它便會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甚至無盡遙遠的混沌深處，都有無數混沌法則碎片不斷朝著它匯聚，要湧入它的體內。
拼消耗，柳元幾乎沒有勝算。
即便有混沌珠為他提供空間之力，可是也遠遠不及整個混沌世界中的空間之力。
不然，混沌珠就不會只是一件混沌至寶了，而是大道至寶了。
故而，柳元唯有打破混沌虛空，令這一方混沌虛空的空間徹底湮滅，斷絕空間這個概念。
屆時，在這一片空間中，空間之力將無法存在，自然也無法為它提供源源不斷的空間之力。
相反，柳元的底牌不僅僅是圓滿的空間法則。
他在毀滅法則，冰之法則，風之法則，殺戮法則與吞噬法則上，都有不錯的造詣。
何況，其中冰之法則與風之法則同樣掌控著法則的本源之力。
甚至冰之法則也孕育出了冰之大道種子，正閃爍著晶瑩冷冽的寒光。
“空間這個概念太過龐大了，尋常的混沌魔神根本就做不到在一定的虛空中抹除空間的概念。”
“唯有掌控著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混沌魔神才行。”
“而這尊混沌魔神掌控著如此浩瀚磅礴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對空間的掌控必定極為強大！”
“而其他混沌魔神領悟空間法則都極為困難，更不要說吸收感悟其本源之力了。”
“唯有我是一個意外，煉化混沌珠後，掌控著一分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擁有抹除空間概念的能力！”
識海中，原始古蛇靈魂虛影劇烈翻騰著，口中發出嘶嘶的鳴聲。
每一聲，都會散發出無形的波動，與混沌虛空共鳴。
柳元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過去了多長時間。
他的神念已經無比疲倦，識海幾乎乾涸。
原始古蛇靈魂虛影也幾乎癱軟下來。
空間這個概念太過龐大，無比堅固。
想要抹除，哪怕只是在一個特定的區域內，其難度也無比艱鉅。
柳元幾乎用盡全部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每一顆細胞中的空間之力都幾乎耗盡。
嘩啦啦！
忽然，混沌虛空響起一陣流水般的聲音。
整個虛空如同平靜的水面被投入一顆巨大的石頭般，轟然震盪起來。
咔嚓咔嚓。
緊接著，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混沌虛空徹底崩碎，化作虛無。
在這一瞬間，柳元神識籠罩的方圓百億裡內，一切有關空間的概念消失了。
“終於成功了！”
柳元大喜。
他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正在流逝。
當然了，這種流逝並非是徹底消散，而是像是憑空消失，他明明能夠感受到空間法則本源之力的存在，但是卻無法運轉，更不用說從中汲取空間之力了。
而失去了空間的概念，柳元也感覺到破碎崩塌的虛無之地中傳來深深的惡意。
血腥，癲狂，混亂，黑暗，殘忍......
一切的負面情緒與陰影彷彿沸水蒸騰而出的水蒸氣一般，瘋狂擴散。
“失去空間的概念，便如同一座房子失去了地基，牆壁與屋頂，徹底失去了隔絕危險的能力。”
“而這些，便是虛無之地散發出來的惡意嗎？”
柳元凝目望去，虛無之地一片黑暗，他的神念都無法探入其中一分一毫。
與此同時。
如同氣泡一般的混沌魔神也停止了掙扎。
它那將近五十億裡的龐大身軀，彷彿瞬間失去了能量來源，幾乎是一剎那，便徹底縮小，恢復到一開始的十億裡大小。
更重要的是，環繞在它周身的無盡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也徹底消散。
連帶著它身上古老尊貴的氣息都開始黯淡下來。
“螻蟻，你做了什麼？”
這尊魔神慌了，它扭動著身軀，這才發現自己的力量幾乎全部消散。
它想要運轉空間之力，卻沒有任何回應。
此刻，它能夠發揮出的全部實力，便是將近十億裡的龐大身軀的力量。
可是，僅僅是身軀的力量，除非修煉到了極致，否則在混沌法則面前，根本不夠看。
“吼吼吼！”
它低吼著，劇烈掙扎著，想要逃離。
這是它第一次感到驚慌與恐懼。
它甚至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
眼前那一隻螻蟻，神通手段竟然如此詭異，能夠遮蔽消除空間的概念，讓它失去力量來源。
這在過去無盡歲月中，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吾掌控著混沌世界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乃是空間的主宰者！”
“螻蟻，你竊據吾的空間法則本源之力，如今更是悖逆大道意志，抹除空間概念。”
“你在自尋死路！”
它徹底慌了。
即便混沌珠因為失去空間之力，其所鋪展開來的混沌領域也消散了，它也彷彿渾然不知，竟然沒有第一時間逃離。
柳元也有些詫異。
按理來說，混沌世界中的混沌魔神沒有弱者，每一尊混沌魔神都感悟了一道混沌法則，有的甚至感悟不止一道混沌法則。
比如柳元最先鎮殺的肉山魔神，不僅感悟了毀滅法則，其身軀血肉精華中更是蘊含多種粗淺的混沌法則。
更別提殺戮蟻皇這樣強大的混沌魔神自誕生起，便領悟了殺戮法則與吞噬法則。
而眼前這尊混沌魔神身軀高達十億裡，藉助空間法則本源之力更是能夠膨脹到五十億裡。
就憑這樣的身軀，也足以震懾無數混沌魔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