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午還在昏迷中。濟世禪師走近床榻,也不診脈,只振斂衣袖伸出雙手,拈訣曲指彈出縷縷真氣,直入楚午體內。一輪施法堪堪結束,楚午蒼白的臉色略有好轉,卻雙眼緊閉依舊,未曾甦醒。
濟世禪師不由得驚噫出聲,再伸食指,鄭重點在楚午眉心印堂穴位,口中默誦經文,兩人周身漸漸被一道金色光幕籠罩。良久,只聞禪師“咄!”一聲獅子吼,光幕散盡,楚午已經睜開雙眼,精神抖擻地跳下榻來。
楚原夫婦頓時驚喜交加,李敏更是一把摟過楚午,兒子已經臉色紅潤如常,再看濟世禪師臉上反顯蒼白——可見的是盡力而為了,李敏不由得感激萬分:“大師法號濟世,果然名副其實!”臻首一轉,身旁的楚七會意,立刻奉上百枚金錢獻給濟世禪師。按大秦幣制:百枚銅錢等同一枚銀錢,十枚銀錢等同一枚金錢,百金可謂巨資。這百枚黃金錢,正面鑄有“大秦通寶”四個字,背面鑄文卻是“陳國嶺西”,正是嶺西侯國自己所鑄。
濟世禪師搖頭婉拒,朝楚原夫婦鄭重言道:“小公子的病情只是有所好轉,想要根治恐怕不易。”看兩人一臉驚愕,這才微笑解釋:“老衲方才一番診治,發現小公子神魂強絕,正是天生慧心。由於年幼身骨尚弱,才致身魂難以安適。想要根治此症,修行敝寺佛門密傳心法最為妥當!老衲見獵心喜,倒情願收令郎為衣缽弟子,不知楚城主意下如何?”
楚原夫妻倆不禁面面相覷:濟世禪師居然對楚午青眼有加,法王衣缽弟子身份非同小可,只是伽蘭寺遠隔重洋有萬里之遙啊!
濟世禪師默察二人心思,繼續勸到:“我伽蘭寺乃佛國上寺,轄地千里,僧員信眾當有百萬!伽蘭寺主持更是佛國六長老之一,權勢彷彿大秦帝國九卿。小公子如今年幼,可先在慧果寺剃度傳法——日後修行大成再渡西洲。”
兒子能有如此機緣,楚原夫婦動搖了。楚午卻聽得心頭大急:雖然自己還小,但酒肉美色早就憧憬之至,怎麼能當和尚苦修一世呢?萬萬不能吶!
顧不得藏拙了,反正濟世禪師也說自己天生慧心,楚午立刻操著清脆地童音接過話題:“法王殿下!都說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這身魂不適之症,除了修行佛門心法,當真無藥可治?”
這個問題有點誅心,濟世禪師略顯尷尬:“修行佛門心法最佳,不過服用一些天材地寶無上寶藥亦可醫治。”
楚午直視禪師篤定之至:“殿下乃佛門大能,小子堅信殿下必有此等寶藥!”
濟世禪師終於被逼得尷尬苦笑:“小公子果然天生慧心。老衲身上確有菩提慧果——亦可根治此症!先前不言,只因聖果乃師尊遺物,非老衲所有卻不敢取用!”
老和尚還是很坦誠地,楚午難掩心中失望,想想還是繼續央求:“我能看看慧果長什麼樣嗎?”嗯,知道了寶藥長什麼樣,至少可以繪圖重金懸賞以求不是?萬一蘭水周邊也有此物生長呢?
濟世禪師倒沒有推辭,攤開右手,腕間纏的一串佛珠光華流動,掌心裡立刻出現了一枚樣子奇特的植物果實。旁邊的楚原夫妻倆震驚了:濟世禪師居然有儲物靈器!在大秦,唯有靈境內的道門大宗名派才有儲物靈器,其數量珍稀之極!
楚午也震驚了,他震驚的卻是菩提慧果本身。看到禪師託在掌心內的慧果,楚午不禁脫口而出:“這慧果我見過。”
濟世禪師哂然而笑,菩提慧果只生於佛國的菩提靈木,偌大西洲,靈木之數也不過十株而已。他也是好脾氣,只和顏悅色問楚午:“倒是老衲孤陋寡聞,不意秦陸也出慧果。小公子在哪裡得見此寶?”
“在夢裡,”楚午含糊說道:“我在夢裡見到有個老和尚,雙手託著兩枚這樣的東西。”說著情不自禁比劃了一下,星雲漩渦里老和尚雙手結印託果的模樣。
濟世禪師遽然動容,嘆息一聲長宣佛號:“阿彌陀佛!老衲踏破鐵鞋,居然因果在此。”手腕上的佛珠光華再閃,一幅畫像出現在楚午面前。“仔細睢瞧,你夢見之人可是這般模樣?”
天天晚上噩夢裡都要見一回,楚午只看一眼就確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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