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回,楚午喝得酩酊大醉。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侯府的,甚至兩個侍女幫他脫衣洗漱時,楚午依稀記得自己還傻笑著、撫摸了侍女李靜胸前一把,惹得李靜臉色緋紅,低聲驚叫。
這是自己從未有過的。兩個貼身侍女是一對親姐妹,姐姐叫李靜,妹妹叫李姝。當初管家楚七很有挑選眼光的,三年前瘦得豆芽般的小女孩,如今長開了,一個十歲、一個十二歲,都變得明媚可人;特別是李靜,昨晚才撫摸一下,今天早上似乎就更添了妖嬈窈窕。
再看到李靜,楚午有點慚愧:“那個,我昨晚喝多了。”其實不止是喝多還和心情、年齡有關係,但沒必要和侍女解釋更多。見到李靜表情忸怩,楚午連忙岔開話題:“對了,你爹最近可有書信來?”
李鏡堂夫婦在蘭水過得很舒心,他本來是王廷流放的罪囚,楚原不敢違背王命任他作官,但留在城主府裡做幕僚還是沒問題的。
“有的,”李靜很聰慧,知道自家公子想打聽什麼:“公子關心的那個濟世禪師,如今還在慧果寺。”
濟世沒走,那就是靈童還在閉關。看來小屠夫的修行也不是那麼順利。楚午默了默:“靜兒你跟管家說一聲,今天我想帶你和姝兒出去走走,叫他不要安排護衛和馬車了。”
撇開侯府中的下人,是為了悄悄拜見蕭祭酒大人。
在楚午認識的有限幾個修士高人裡,蕭知秋祭酒是最風度翩翩的。楚午來拜見,蕭知秋沒有因他才十歲就輕慢隨意,反而鄭重以禮煎茶相待。碧綠的茶水緩緩注入白玉盞,清香四溢,蕭知秋滿足地呷了一口:“靈茶洗心,兩腋生風呀!你還真有緣,此茶產自靈境,老夫剛得手你就來了。”
楚午開門見山:“蕭大人,我在射科三年,弓術已窺門徑。今天來想請大人指點一二,如何才能拜張丹博士為師?”
一句話就令蕭知秋心境破防了,盤中白玉盞都抖翻了一個。蕭知秋略一定神:“你喜好弓術,又練出了門道。想拜師張博士也正常,你已經找過他了?”
“還沒有,”蕭知秋這是懷疑自己是拜師受阻才來救援,楚午很明白:“拜師是大事,小子唯恐失禮,特來先請教祭酒大人。”
小子聰明!不愧是佛門法王看中的弟子啊。蕭知秋沉默了,如果他出面接過壓力,張丹自然會勉強收下楚午,大王也會滿意自己;但是佛門法王和嶺西侯的怨氣,憑啥自己一個人抗。修行不就是求個獨善其身嗎?也許事可以辦,但是自己得先摘出來。
一念既定,蕭知秋正色說道:“修行講究個緣字,師擇徒、徒亦擇師,有無緣分外人豈得干預?有緣時自然水到渠到。”
嗯!話已經傳到了,就等有緣時了。楚午懶得再和他打太極,拔腿就想告辭:“多謝大人訓誡,學生明白了。”
“慢來慢來!”蕭知秋又是笑容可掬:“你急著走啥?老夫恰好今晚要會一個好友,倒沒想好書山坊裡何處最為清靜?”
這就要打秋風了?楚午想都沒想幹脆應聲:“大人有事,學生願服其勞。”
蕭知秋滿意點頭:“那就去綠蟻小酒館吧,那兒也算清靜。”
楚午告辭出來還是一頭霧水:綠蟻小酒館偏僻,酒菜都尋常,打秋風也不用選這裡吧?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地主家的嫡孫子?但是蕭知秋又暗示自己要到場,難道是要私下約見張丹?不過蕭祭酒這樣的大人物也知道自己常去綠蟻酒館,讓楚午心裡也是一凜。兩個侍女讓陳胖子帶去轉悠了,楚午一個人悄悄來到小巷深處,一枚金錢就讓酒館老闆應下了今晚酒館包場。地方雖偏小,包場顯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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