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午在綠蟻酒館裡忙前忙後,黃昏時分,蕭知秋如約而至。至於同行的好友,咳!預測有誤,居然不是張丹。
蕭知秋示意楚午近前:“這位前輩與我同姓,單名一個潛字。你當尊為先生!”蕭潛是個英俊挺拔的中年人,神情溫潤。楚午只一眼就大生好感,連忙行禮:“六藝館學生楚午,見過蕭先生。”
“不必多禮。”蕭潛溫和說道,目光卻落到楚午腰間:“噫!小友身上這枚葉符頗為不俗呢。”
接下來就尷尬了,蕭潛接過貝葉符就一言不發,揣摩得如痴如醉。等了半晌,蕭知秋只得出聲打破沉寂:“這位前輩剛從靈境歸來,乃是築基六層的大修士,最是擅長符道。”
楚午已經明白過來了,這位蕭前輩多半就是祭酒大人為自己尋的名師。可自己喜歡的是箭術吶!
說話間已是驚動了蕭潛,他這才放下貝葉符:“慚愧,一時見獵心喜。佛門繪符別出機杼,與我道門亦有相通之處,這枚貝葉符,很不簡單。”
蕭知秋可不願深談這個話題,說不得一指楚午:“蕭潛兄,我這位學生資質上佳,在我館中三年,弓術已窺門徑。如今正苦覓良師呢!”
蕭潛默默點頭:“看來小友和靈兵宗有緣。”
“誰說不是呢,”蕭知秋嘆了口氣:“你也看到了,有佛門高僧也看重我這個學生,靈兵宗門下恐怕不願因此得罪佛門。”
蕭潛沉吟片刻,突然自失一笑:“知秋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我離開靈兵宗時有過承諾——此去絕不收徒,但是!”他轉頭看著楚午:“小友的貝葉符能否借我揣摩十天?我可以用靈兵宗的一篇弓術心法來交換。”
蕭知秋頓時大喜:“楚午還不快謝過蕭先生!”
蕭潛聳聳肩:“交易而已,這符燙手,能借一觀也算有所得。”
三人草草飲下幾杯劣酒,就一同回到了祭酒大人的住所。蕭潛很灑脫,默寫了弓術心法,拿起貝葉符就起身離去。楚午沒有急著離開,只恭敬候著祭酒大人的說辭。
蕭知秋果然有話對他說:“蕭潛原本在靈符門下,兩年前靈兵宗強勢吞併了靈符門,我知道他對靈兵宗少有好感。張丹博士不願得罪佛門,但是蕭潛肯定無所謂。不過一筆交易而已,法王如有不忿,要怪也只能怪靈兵宗。”
楚午這才恍然。
壞事已經幹完,蕭知秋反倒憂心忡忡:“你學弓確實有天賦,不過以武入道甚是不易。只要你弓術心法修行入門,佛門收徒也會知難而退!只要入道,則萬事無憂!”